第175章(1 / 2)

“我总不在家,他有赶上我外出时来吗。”

她回忆着,“有四五次,来去都匆忙,许总没问起您。”

“年底成婚,登记要提早吧,是不是快了。”

保姆说,“婚期是大事,许董和宋铂章得面对面商量。他们谁都不松口,除非许总当机立断,先斩后奏,否则百分百会延期。宋小姐是做不了

主的,一旦许总先斩后奏,许家就不占理了,他没理由激怒许董。”

我捣碎米饭泡在鸡汤里,“柏承可不是你想象中还有什么顾虑。他早已孤注一掷了。”

我吃完了午餐,保姆送我出小区,我拦住一辆出租,她细心记下车牌号,才挥手和我告别。去海城港的途中,沉寂了十五个小时的沈怀南不紧

不慢回了四个字,“王八念经。”

我一心逞口舌之快,“别让我逮着你。”这行字都敲出了,我琢磨了几秒,又原封不动删掉,删得一干二净。

漫长的行驶后到达海城东港,我拎着行李箱走上旋梯,将船票交给检票的船员,她查验的工夫,我右侧并行的检票口一名女船员声音甜美说,

“宋先生,欢迎登临太平号客轮,您是贵宾舱1舱3号。”

我下意识看去,五艘大型渡轮停摆在港口,货运的船舶也往来于进站口和出站口,汽笛长啸,烟囱嘶鸣,乍一看气势恢宏,十几面巨大的帆浆

在湛清如洗的天空下摇曳,碧蓝的海港深处,数以万计的人烟里,穿着一件蓝色豹纹的运动外套和一条银灰色紧腿裤的男人显得尤为突出乍眼。他

轮廓高瘦挺拔,伫立在船梯下的甲板,四点钟的骄阳还似火,男人颀长的四肢也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芒,他聆听女检票员的问话,唇角的弧度恰到好

处。浓重的眉宇如两弯玉带,桃花目溢笑,笑不深,也不浅,窝在墨色的瞳仁里,道不尽的风华正茂,玉树临风。

宋世忱。

又是宋世忱。

我使劲阖住眼,挤了挤,再看,还是宋世忱。

他也乘坐太平号贵宾舱。

也在1舱。

尽管不久前我已经了解宋世忱蓄谋接近我是为了同我合作,他在我身上妄图捞到的利益和沈怀南如出一辙,只是目标不同。沈怀南要捞梅尔,

他则安分些,无意开疆僻壤,无意牵涉金字塔尖的争斗,只捞他应得的。他的野心勃勃本无关我,可三番五次的巧合是他刻意为之,不是所谓正常

的巧合,我的一举一动都面临他探听的威胁,好似置身在监视下,这节骨眼监视我的不止一方两方了。长期下去,他们的野心烧成燎原猛火,我的

野心却被打压成一触即碎的火苗。

宋世忱的步步紧逼,象征着局势在逐渐失控。可许柏承没有独揽上风,宋铂章是戒备他的,许崇文也未出手,莫非有看不到的一只手在搅弄风云吗。他们都发觉了瞬息万变的战局,只我还

蒙在鼓里。

归根究底,我还算许崇文这艘船上的。他对我的影响和助力是最大的。

他煞费苦心才制约住许柏承,等到我受俘,臣服于他这一刻。许柏承精心调教我四年,处处迎合着许崇文的喜好,才将我当作贡品献给他。他

们较量的自始至终是知彼知己的敌人,而我较量的,全是强于我的,我未知他们,他们已知我的。

局中的男人高深莫测,贪心无度。自幼而根深蒂固的仇心在濒临开局之时更激烈高涨,我岂是他们的对手,我谋求的那点利益,我试图转圜和

报复的那点不甘,连一回合都撑不住。

功成名就之人的城府远远超乎寻常百姓争小利的伎俩,失败后付出的代价更是致死的,是毁灭性的,不可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