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当然新鲜。”

我揪着他领带，“尝鲜不是人类的本能吗？”

你来我往了诸多回合，沈怀南总算肯搭我的腔，“我索要的，与许柏承索要的冲突呢。许太太爱他至深，他若穷途末路，你必然心软，今天纵

然达成共识，来日毁约的将是你。我运筹帷幄，抵不过至关重要的将帅弃局。许太太这位盟友于我而言充满不明朗性。”“到那一天，新欢旧爱，各凭能耐了。”

他眯着眼打量我。

“结婚后与许柏承暗度陈仓的日子，一年，不长不短，可沧海桑田。能爱一个人，也能恨一个人，能识破一个人的面目，也能依赖一个人。沈

律师倘若道行高深，迷得我依赖你，你们争锋，我为何还偏向他呢。”

沈怀南不为所动，“许太太当我是毛头小子吗。感情是善变，可赌注善变在特定的时机和场合对特定的人发生，是超出风险评估的愚蠢，赌注

一个为许柏承耗费了五年青春的女人，她早已什么都有，她只是打着风月情趣的幌子，惩罚爱人的背叛和食言，她本身比善变的感情更善变，我赌

注你这是无可救药的愚蠢。“

我面色一沉，“沈律师攀上宋氏的高枝了，待我不忠贞了。宋铂章在场面上的价值是比我大，可那又代表什么。梅尔董事局当今的话语权，在

许崇文，程世洵和我这三方手里。宋铂章有八仙过海的本领，他能过自己宋氏的海，搞不定梅尔这池深水。沈律师要当宋氏的股东，大可去效力宋

铂章，沈律师要当梅尔的股东，悖逆我不是你该走的路。”

沈怀南目光定格住，默不作声端详我。

“拾人牙慧怎比得上沈律师自己在龙头企业里当股东呢。”

他眼眸里是深浓的笑意，“股东。大股东，小股东，许太太承诺我什么。”

“我知道你野心勃勃，沈律师的野心与你的不安分成正比，所以你有多么不安分，我有多么不踏实。你煞费苦心要如愿以偿，我也想方设法要

踏实。股东的大小之分，沈律师的野心最好收敛些，你要取代许崇文，我自然是不允的。你要分割些权益，我会为你引路。”

他轻笑，“许太太引路的终点站，和我的目标差距大了点。你私心，还是为许柏承保有一丝余地。”

我一脸深意注视他，“不可以是为我自己吗？我记得我告知过你，我憎恨为他人做嫁衣，我已经做够了，我做了整整五年的嫁衣，沈律师要

怪，怪自己登场迟了，登在我幡然悔悟之后。我是你进驻梅尔的枢纽，是你唯一的渠道，我多得，你少得，是顺理成章的，你管不着我得到后如何

配置，如何使用，这不是你能插手的。”

沈怀南伫立在洒下的阴霾深处，他眼中暗流涌动，却不言不语。

我又换了一副狡黠奚落他的面孔，“沈律师上次故意躲我，你压根没应酬，就在办公室里，藏在窗帘后偷窥，你以为你避而不见，我会识趣灰

溜溜走开，我的迎难而上令你很失望吧。”

他面无表情，“许太太的捏造事实是出乎我意料。脱裤子不认账，是几时的事。”

“提。”我纠正他，“是提裤子，脱裤子能不认账吗，你不认账，人家陪你睡吗。”

他欲笑不笑，不笑又掺了笑纹，“你很精通。”

我比划数字三，“三百。女人雇女人，她要三百。”我痛心疾首，“她手我都没摸。”

沈怀南不知被我气笑还是逗笑，“是贵了点。”

“你痛快见我，何苦我三百块打水漂。”

他挖苦我，“许太太有钱，财阀之妻，三十万打水漂，你也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