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浓,非得是懂男人的女人才看破。
“沈律师,他们调戏轻薄我,你为什么宁可得罪他们,得罪你的客户,也要护着我。”
我食指不曾从他心脏处收回,有一搭无一搭戳点着,“律师凭嘴皮子吃饭,也凭人脉。你曾经接下我这块烫手山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妄
图借助我撒网,摄取海城的人脉,我也当真了。后面你的真实企图,是觊觎我丈夫公司的股份。沈律师从业至今,戴着伪善又高洁的面具,你打赢
成百上千的官司,不乏是必输无疑的官司由你起死回生,你名利至上,会为我出头,沈律师还自欺欺人对我没兴趣吗。”
沈怀南无动于衷俯视我,“许太太冰雪聪明,你会不清楚你的身份暴露了对你我都没好处吗。我在挽救你的任性和冲动会导致的后患,与男女
情爱的兴趣有什么关联。”
我掌心覆盖着他贲张滚烫的胸肌,“你慌什么。”
他冷笑,“我心跳加速,体温炙热,许太太感觉到了,是吗。”
“何止。”我无视他冷淡,嬉皮笑脸紧挨他,近到快要贴上彼此的鼻梁,他的呼吸糅合着馥郁的黑咖啡香,我不爱喝咖啡,不爱咖啡的苦涩,
我爱甜食,爱枣茶,爱果汤,我骤然发现,沈怀南呼吸中的咖啡香与寻常不同,浓得醉人,浓得沉迷,浓得像药,总之不像我讨厌的咖啡。
像勾魂的罂粟。
许柏承爱茶,各式的茶叶,嗜好品茶都爱当季的新茶,新茶娇嫩,泡了水便幽香四溢,可他偏爱陈茶,陈年的晒干的茶,香不重,涩味重,入
喉苦得发颤,像磨碎了一抔黄连。
他食苦。
苦能弱化甜的麻痹。
而他半生所囊获的甜,皆因他是许崇文之子。
他清醒,理智,自抑。
明白这顶王冠贵重,却与他无干。
许崇文随时能打碎他佩戴的属于家族的王冠。
他时刻用苦警醒自己。
不陷入甜织造的幻影中而玩物丧志。
我熟知的许柏承,心狠手辣,他是一匹野兽幻化的人形,女人痴迷他英俊皮相下的兽性,孔武有力,如火如荼。他有一种魔力,即使爱慕他接
触他的女人是这个社会拥有一切的上等人,在他面前,却是情欲的下等,是卑贱的,服从的,他流露的尊重不妨碍女人自甘做他的奴隶,在他强大
的征服中感受他给予的屠杀,感受堕落的快乐,感受人性泯灭的悲壮与刺激,像暴风骤雨的索取,感受他吻过时歇斯底里的痛痒。
我熟知的沈怀南,一贯是好皮囊,好秉性,好修养,世界上的男人数十亿,可这样的男人却稀少,他的一回首,一站立,在倾慕他的女人眼里
都是无穷的迷恋,如同释放醇甘的毒气,蛊惑于猎物,施毒于异性。他一面是假以辞色,一面是若即若离,一面是泰山崩于顶岿然不动的度量,从
容不迫演绎着人情世故,这点像极了许柏承。他莫测又诡谲,常与人隔着千山之远,隔着万水之遥。分明温润如玉,如此平和,如此温柔,怎会筑
起厚重的屏障,又如此不可捉摸。
我回过神,伸手一扯,扯着他腰间皮带,迫使他跌向自己怀中,他脚下扎得很稳,并未被我得逞,可我乐此不疲,一次不成,扯两次,五次,
十次,他在皮带快要被我扯掉时,攥住了金属扣,也攥住我的手,“有意思吗。”
我眸子亮晶晶,在无光无色的密闭空间里也万种风情,“有。”
沈怀南的手掌干燥温暖,没有茧子,哪怕薄薄的茧子也无,纹路很深很粗,蜿蜒又陡峭,从指缝顺延而下,没入腕间,“动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