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驾车前往皇宫酒店的途中,我插上耳机,接听了尹正梧的电话。
“柏承前几日带着宋幼卿去了蒲城是吗。”
尹正梧在电话那头说,“定制钻戒了。”
我回想报纸上宋幼卿特意炫耀在镜头前的无名指,“几克拉。”
“听司机说,九克拉的粉钻。”
我摩挲着中指的戒指,这枚戒指是许柏承在拍卖仪式上拍下,却耽误了两三年才送给我,深夜大雨滂沱,我只顾失而复得的惊喜,如今想来,他自有他的深意。
得与失,喜与悲,是冥冥中的定数。
有失而复得,便有得而复失。
我赌上五年的青春,五年的欢喜和忧愁。
宋幼卿只需半年,就轻而易举夺走我的所属。
常言说先来后到,这是无能之人何其悲哀的安慰。
自古后来居上,自古能者任之。
男欢女爱,更是没什么顺序规则可言。
都为欲念与利己而妥协。
“他们婚礼在年底,登记在婚礼举办后吗。”
“宋董不满梅尔的懈怠,因为许董没有松口,无许董的授意,公关部鸦雀无声,没有针对两家的盛事发布公告,做相应的媒体会,许董不让步,不给足宋董体面,登记一事,恐怕是婚礼后了。婚礼的风声已经散播,必然是板上钉钉如期举行,领证取决于宋董方面。”
许是外面的气温高,我脑袋晕晕乎乎的,单手剥了一粒润喉糖含在舌根,“尹经理,打好招呼,省内的登记处一旦擅自接待许柏承和宋幼卿,办理登记证明,梅尔公关部会通过其他的渠道追究当地责任。”
尹正梧说,“您要拦截吗。”
“宋幼卿爱得痴缠,柏承又觊觎宋氏的助力,一拍即合先斩后奏,宋铂章势必死咬不放,指责梅尔,崇文莫非还要向他道歉?宋铂章的面相就得寸进尺,篓子不能捅。而且柏承很可能要挟宋铂章襄助自己,身为女婿,他有资格要求进驻宋氏的董事局。我要断了他的后路。”
尹正梧忧心忡忡,“万一许总去国外登记呢。”
我信誓旦旦说,“不会。崇文是海城首富,一举一动遭人非议,如果定性为海外转移资产,会被宋氏借机大做文章,梅尔在境内的死对头多得很,柏承的头脑,自跳火坑微乎其微。他百分百在省内注册。”
我靠边停,给油箱加油,“你那边的情况呢。”
“许董委派我去阑城。”
我加满油,打闪灯绕过花坛下坡,“阑城。有什么重大项目吗。”
尹正梧问,“您了解许董在寻人吗。”
我徘徊在油门上的脚一滞,“寻人。”
“对。许董在寻人。”
我屏息静气,“寻谁,他说明了吗。”
尹正梧否认,“他只给了地址。这家常年无人居住,许董叮嘱我安排信得过的员工,在附近小住。”
我问他,“守株待兔吗。”
“差不多。”
“男的女的。”
“许董说是一男一女,女性年长,六十出头,男性三十一二岁。”
我眉骨咯噔一跳。
是私生子和生母。
“崇文有嘱咐你,别向我泄露吗。”
尹正梧答复,“没有。许董不清楚我和您之间的来往。多年来我办事,效忠的主子只有许董一人,他很放心我,至于特别嘱咐别向您泄露,多此一举了。”
我敲点着方向盘上的标识,“你何时动身。”
“傍晚出发,许董很急切。”
我眺望道旁茂盛的桑树冠,许崇文大抵是疑心未消,他兵分两路人马,我一路,尹正梧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