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职调查挖人,显而易见他没全盘押注于我,尹正梧也是他物色的来日扶持幼子的军师。许崇文之所以留一手,十之八九还耿耿于怀许柏承与我的前尘往事,他不确定短短数月的教导会否从根源上扭转许柏承对我根深蒂固的影响,我能配合他演戏,何尝不能配合柏承反杀。腈
许崇文的眼界若足够高明,他更忌讳的是我会招安幕僚充实羽翼最后自立为王,杀人不用利剑,用诛心之法,诛我心的是许柏承,娶我的是许崇文,笼子的钥匙由许崇文亲手锁上。这段婚姻从不是许柏承的独角戏,许崇文参与了束缚我毁掉我,他用婚约真正的捆绑了我。即使我感激他的饶恕,感激他的分寸,我也心知肚明他的饶恕和心存并非自愿,而是无奈的抉择,两两相抵,我顶多不害他罢了,我却不可能不恨许柏承。
许崇文以我最渴望的作诱饵突破我的防线,推翻我盲目忠贞的高墙,他引导我从男人的附属品蜕变成和男人相互征服的角色,离间是他培养我的第一步,灌输我争斗和阴谋的思想是他培养我的第二步。当林姝完全挣脱了感情的控制,许崇文同样是畏惧的,这意味着没有能镇压我的人。他教习我的课本如同一柄双刃剑,刺伤敌人,也保不齐会反刃,再刺伤自己。
爱恨纠缠,爱要是多,我还会屈服,恨要是多,谁能招架一匹失控的脱缰野马。许崇文处境两难,他拿不准父子在我这颗棋子上的对弈最终验证到现实上谁更胜一筹。
我满脑子都塞着这桩要紧事,一不留神又横冲直撞开上了马路,从人行道牙子上轰轰烈烈剐了一辆荧光绿色的摩托车,我猝不及防,再踩刹车为时晚矣,眼睁睁瞪着拴在车把上的头盔飞出,飞上三米高的电线杆,晃悠了一圈又重重跌落,发出“砰”地脆响。
车主在汽修店买彩色的喷漆,惨剧爆发时,他刚结账,目睹了全程,扛着漆罐冲出店门,拦在我车头,“你开车没长眼啊?新提的车。”
我也懊恼,许柏承总是不允我开车,十次上街有三四次惹麻烦,从前是李秘书收场,现在他不便出面,我只能自己处理,我从窗框扒头,“抱歉啊,师傅,我…”
我后半句戛然而止。
司机也一怔,“又是你啊?”
他知道了我身份,态度委婉不少,“许夫人,您和我们先生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