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皱着眉头问:"你是病人儿子吗?你完全不知道?”
"病人现在最长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周期,他没跟你们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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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新雨不记得他怎样走出诊室怎样走到余正雄的床边,红着眼睛看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流进老爸的血管里。
点滴快要流尽的时候,余正雄醒了。
余新雨连忙要按铃请护士进来拔针,蹲的太久,刚瘸着腿站起来,一记耳光就又重又响的落在他的脸上。
他半边头被打的偏过去,脸颊迅速肿起来,连着耳根子火辣辣的疼。“爸...”他愣愣的,想不出这一巴掌的缘由。
病房是四人间,病床间只有简易的一层布隔开。隔壁床位的家属大妈被这动静吃了一惊讶,担忧地隔着帘子劝:"哎哟,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讲啦,不好动手打孩子啦!"
余正雄胸脯剧烈的起伏,抖着身体想说却说不出来,密密的汗从额头上流下。
他又气又哀到极点,想起那两张照片上儿子屈于人下做着那样不知耻的事情,心里疼的他眼泪都要流出来。
"新雨,你是个男孩儿啊。"
半晌,他流着泪只说的出这么一句,声音像带了血,字字滴在余新雨心脏上。
"小雨,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不是他逼你的?!"
顾忌着房内有耳,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
余正雄用手心锴掉眼角的泪,他还从来没当着儿子的面落过泪。这些年一个人带儿子四处奔波讨生活不容易,再苦再累,就算走到绝境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真的老了,到了落泪服输的年纪了。
气儿子不走正道,又怕儿子以后一个人的路不好走。
余新雨呆站在原地,脑子里静的似乎什么也没有,从几小时前知道老爸病情到现在,只有茫然。
余父没把话说透彻,但余新雨也大概知道老爸知道了什么。
全都知道了,他麻木的想,爸爸全部都知道了。
"不是,老爸,我自愿的。我喜欢梁书彦。"他听见自己咬紧牙,从齿缝里试图解释他和梁书彦这段不齿的关系。
他和梁书彦在床上每一次因为欢爱流下的生理性眼泪,现在都转换成了父亲眼里汩汩渗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