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孙怀瑾扶在一侧问道。
景凉翻开孙觉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脉搏,松了口气:“没什么大问题,情绪波动太大,我把老爷子先带到偏厅休息。”
“嗯。”孙怀瑾说完即刻准备起身,突然听得身侧景凉提醒道:“小心些。”
孙怀瑾身体一顿,过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里的表情,唇角抿直:“我知道。”
他即刻站起身,抬眼环顾了一眼大厅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几乎全部的目光都投向这边,孙思维此刻不在,许墨又是六神无主,秦峻隔岸旁观。他手指不由紧了紧,眼眸落到了围了一圈站在身侧的孙家人身上,周身气息已经变得冷冽。
“我有办法令外人不欲插手。”此时他语气一顿,眉眼如同峭壁上攀附的冰雪,整个人从从容中无端生出一种摧木折枝的气势,众人感觉背脊一凉,不自觉低下头来,听到他嗓音如泉水涌动:“我不常住本家,但宗系旁系里旁枝末节的秘事我却可以一桩桩背出来给你们听,我不说废话,所以都听清楚了,你们中间若是有人敢向外面泄露半个字出去或被我查出来什么,就别怪我不顾及家族情分手下无情了!”
众人面色一顿,即刻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却无限惶恐,暗道初见孙怀瑾不过是温和从容的世家公子,哪知手腕如此之凌厉,孙氏各个家族从明末遗留,经历兵祸、战乱和迁徙,一直与官商政交好,中间如果说没有什么纠葛和暗度陈仓,如何能走到今天的境地,孙怀瑾以此相要挟,犹如制住了每个家族的七寸,不敢再有丝毫造次。
孙怀瑾看了一眼众人,看效果已经达到,也不作停留:“都散了吧。”
他看了眼台上,投影已经被人关闭,百寿图依旧悬挂在那里,如同一个讽刺,他抬脚便快速往台上走去,绕过一侧的时候便看到被林霜扶着的许墨,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来得及看清她发白的嘴唇。
越来越近,他背脊笔直的走过去,没有丝毫停留,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很大,他低头循着那骨节都有些泛白的手往上望去,突然有些恍惚。
许墨像是一瞬间老了很多岁,她眼眸里涌出无限的无助与恐惧,连声音都在颤抖:“容之,帮我。”
那张曾经笑意温婉的抱着他们哄他们入睡的脸,那张对他说着我一辈子都会保护你们的脸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现在妆容精致冷漠的脸重叠到一起……
孙怀瑾身形晃了一晃,林霜都以为是错觉,她只看见孙怀瑾突然极轻地笑了一声,而后他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把许墨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直至许墨的手僵硬地落在空气里,他只是漠然地站在一侧,笑容寡淡:“妈,你真是自私。”
许墨全身一震,脸色惨白,他抬脚往台上走去,再也没有回过看一眼。
直至走到台前,站定,四周已经再无一丝声音,他整个人站在聚光灯下,笔直而挺拔,眉宇还是如行走在山水河涧间的从容气韵,眼眸如汪洋大海,包罗万象又蕴藏着一股坚韧的力量,米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光晕,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击裙腰
笑容如峭壁上不可攀附的雪融化,春寒料峭中生出第一朵烂漫山花,妖娆清冽不自知,他唇角轻启:“看来有朋友跟我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呢!我的确有一个姐姐,名字也确是叫做许世安。”
许越嘴角勾出一个隐晦的微笑,许墨也是一怔,众人错愕,孙怀瑾又语出惊人:“不过呢,我的这位姐姐在我未出世之前就夭折了,与我姨妈家的15岁便去世的我的表妹许世安同名,诸位肯定是听过了。”
许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手中的酒杯应声碎地,不过无人在意,众人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