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越正到西苑门口,看到此情此景如是想到,他此刻下颌微扬,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看起来十分愉悦,连嘴角不禁勾出一个优雅而矜贵的微笑,此刻整个宅子灯火通明,璀璨的灯光如流光一般打在他的侧脸上,让赶往西苑的几个富家千金频频侧目,已有好事人认出了许越,他此刻一身上下都是极其名贵奢侈,唯独手指间的戒指是一个朴实无华的银戒,与周身昂贵大相径庭。
“看来心情不错?”侧面从石径小道走出一个人,如是笑道。
许越回眸,正望见秦子棠走过来,步伐平稳,一身正装,与孙怀瑾的从容的韬光养晦不同,秦子棠周身隐隐带着一股锋芒毕露的气势,令人不可逼近,到底是即将成为孙氏新主的人,这样的气势初成已是十分杰出,但毕竟不如孙怀瑾呢,他心中不禁惋惜,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深了些。
“你此刻不是应该在西苑里招呼客人,怎么在这里闲晃?”等他靠近,许越却戏谑道。
秦子棠无奈摆摆手:“屋子里太闷,出来透透气,正好瞧见你,”他一顿,问道“上次你不是说要给老爷子送一份大礼来着?是什么东西?”
许越顿了一顿,已经看到进入西苑的门口,红毯铺地,灯火辉煌,记者全部都在门外因不得入内妄图在门口补捉些新闻,无数的镁光灯和镜头都在报告这场S城空前盛事。门口进入的都是身着华服,军政商各界名流,竟意外的还看到一些不曾露面的商界前辈,此刻依旧络绎不绝进入西苑,众人谈笑风声,气氛热烈。
“我为她而来。”许越回道,声音轻柔似呢喃。秦子棠侧目看他,许越的目光停留到了一个身影上,那人正侧身与旁人交谈,许越嘴角的笑容愈盛,眼眸里晃动着光芒,他伸手整了整领结和袖口,背脊挺直,整个人看起来完美得无懈可击,像是要赶赴一场最美好宏大的盛宴。
他晃了晃神,许越已经快步朝孙怀瑾的方向走了过去。这算什么回答?为孙怀瑾而来?
“什么叫找不到?”孙怀瑾此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大厅,他微微笑着与众人点头示意,一边往大厅走过去,甚至有条不紊的端了一杯酒,整个人看上去温和而从容,嘴里刻意压低的话语十分平静,语音语调如死水泛不起一丝波澜。
身侧一直跟着的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快速回道:“兰雪堂已经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孙怀瑾轻轻抿了一口酒,馥郁的口感使得他清冽的声线变得慵懒,他隐约笑了一声:“噢?你的意思是一个行动不便需要轮椅才能移动的人,在不被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是这样吗?”
身侧的人手指一顿,一股凉意爬上后颈,他知道这是孙怀瑾即将发怒的前兆,他额角有一丝冷汗溢出:“我们马上再去查一遍。”
“等下。”孙怀瑾即刻喊住他,眼眸已经看到许越正朝他走过来,他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极快吩咐道:“你现在去把则林从明瑟楼接到这里来,中途有任何人拦着都不管,直说是我的意思就行了。”
身旁跟着的人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还是领命匆匆而去。
“孙少,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身侧适时的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孙怀瑾侧过头,唇色过浅,端着山明水净的笑意,眉宇间永远是立于群山之上漫步行走于山水河涧的从容气韵,黑眸沉寂如深海,端着酒杯的手还缠着纱布,许越靠近甚至能在馥郁的香味中辨出丝丝血腥味,伤口不浅。
许越微不可闻的笑了一下,端了酒杯不重不轻地碰了一下孙怀瑾的酒杯和受伤的右手,可他恍若未闻,酒杯甚至都未晃动一下,孙怀瑾已经转过头望向大厅里谈笑风生的人群,目光飘渺悠远,语气平稳:“许越,你当真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