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但不得不听。这时候赵兰也来了,接了李明刚的话,“队长,又有案子,我们要去帮忙吗?”
我摇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案子。但是我们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此外一切和我们无关。李明刚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这破地方真是倒霉,正喝着酒呢,又说死了好几个人,一个个就都跑了,我抓着那个叫董理想的问了几句,他说是临时接到了报案,黑煤窑的老板和几个监工死了,煤窑也被人炸得稀巴烂,现在煤工都跑光了……”
赵兰说这是好事,那些煤工好多是被卖过去的可怜人。按照政策来说,拐卖人口违法,那黑煤窑更是违法的,早该被取缔才对。她不明白县政府为什么不作为,难道就没有人民群众去举报吗?
李明刚说,“兰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俗话说得好,生命在于运动,升官在于活动……再说煤矿多赚钱啊,上回我们过去找人,那看大门的不还说给这里的局长送礼了吗?看看,多有排场,难怪这镇子比我们南镇有钱多了……”
我走在他们身后,回餐馆拿我的外套。餐馆里已经没有穿绿警服的人了,灯泡照着几张桌子,菜盘被吃得乱七八糟,显出一种昏黄的油腻。
赵兰担心雨会越下越大,想先回旅馆,于是我让李明刚送她回去。
“队长,你不走吗?”
“你们先走吧,我去买盒烟。”
他们走了,我也走出餐馆,重新回到了街边。有几个人路过我身边,他们似乎看了我几眼。还有一个人提醒我马上要下暴雨了,让我赶快回家。我头也不抬,一直走出了这条街。走到没人的地方时,我摸到了口袋里的枪,它还是干燥的。我继续走,雨越来越大了,我感到我额前的头发慢慢变得湿润,搭在我的眉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