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能被从小跟随的阿哥爷收入后院,而不是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哪怕只能做个孩子都不能生的侍妾,云欢心里也涌上了丝丝甜蜜。

弘昼看到云欢温暖的笑容,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虽然在纳云欢这件事上,他未曾也不必过问云欢的意愿,但云欢自己显然也是乐意的,他自然感觉一番折腾没有白费。

“小毛,回去把东西搬过来,不必再住训节院了。”

“对了,不许上药。阿玛赏的打,你好好受着,不许怨怼,知道吗?”说到这,弘昼警告地看了眼云欢。

他能从阿玛手下护住云欢,可不代表他会助长云欢挑战阿玛、挑战他的地位。

“贱奴绝无此心的,阿玛,不,主子爷赏的打贱奴铭记于心,只有感激的道理。都怪贱奴勾引了阿哥爷,才连累了阿哥爷。”

云欢心疼地看向阿哥爷脑门上的红印,除了主子爷,也没人敢对阿哥爷动手了。一时间更觉自己罪不可恕,怎可为了她一区区贱奴,让阿哥爷受了委屈?

“你回去给爷磕一百个头,补回来便是了。”弘昼摆摆手,并没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没打算白受委屈,以后可都得从这贱奴身上找回来。

弘昼和云欢离开后,四爷也回到了书房。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看见小贱狗。

弘昼比他幸运,少年时便遇见了喜爱之人。

而他和小狗却相遇太晚。康熙四十九的春天,小狗入府。弹指一挥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十一年?

四爷方才惊觉,原来他宠爱小贱狗已有十一年之久。这么些年,也就如萱一人能常伴四爷左右,在她身上花的时间和心思越多,便越难以抛弃。

经过前院种植的一片月季,想起那年在庄子上,小贱狗曾给自己送过一捧花,可惜野花离了泥土,在瓶中活不长久,四爷便让人制成了干花,放进书房那个匣子里收好。

如今再想起这捧花,却明悟几分,原来并不是调皮好玩之举,而是在表达倾慕之意。

那么他呢?看到这片月季想赠予小狗的心情,也是倾慕吗?四爷无意在此刻深究,他对小狗的喜爱是何种类型,又到了什么程度。

他亲手用剪子剪下十来枝月季。苏培盛双手将丝帕呈上,方便主子爷以丝帕包裹枝杆,免得那钩状的短粗皮刺扎伤爷的手。

直到四爷一路捧着那束花走进寝室,苏培盛被吊起的好奇心彻底落下。苯文件《来自铱三九思;九思六三铱

他已经见怪不怪。

从舒穆禄格格搬进前院开始,主子爷为她破的例还少吗?送束花不算什么。乖乖,这花可是爷耐心十足从花丛里拣选出来,又亲手剪下的,那才叫盛宠优渥,珍贵无比呢。

被苏培盛心中叹服的如萱,此刻被锁在狗笼中,陷入一片黑暗中,早已习惯了四爷不在身边时的宁静孤独。

她的世界只剩下四爷。

便是月罚,四爷也不许她去训节院住上两天了。叫了梁嬷嬷和辅助的嬷嬷们,直接在前院寝室前的院子里实时月罚。

在圆明园住时,不是被锁在天然图画的屋子里,便是被四爷带到九州清晏后殿关起来。

回到王府,书房时常人来人往,四爷不会允许她去那种会见到外男、听到外男声音的地方。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在这种时候对四爷来说也是“外男”的存在。

小贱狗肚子可没揣过崽,没做过人母,府里的阿哥们对她来说就和其他男人无异,自然要远着些。

如萱在四爷寝室内笼罩了黑布的狗笼子里发呆时就想,主子爷这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掌控欲,是不是因为平日压力太大引起的。

四爷,一定很累吧。

她被圈养在府里,只需要乖乖的听四爷的话,外面的一切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