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听晚她只是...在望月派受了太多苦,性子难免骄纵,你莫要跟她计较。”

“呵......”

段淮安低笑起来,笑声比夜枭还瘆人。

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甚至因为相信所谓“百毒不侵”的谎言。

在她疼得蜷缩时,还责备她不够体谅林听晚的“苦衷”。

雨幕中突然传来脚步声。

段淮安麻木地抬头,看见林听晚的贴身婢女鬼鬼祟祟地往后山方向去。

他本能地隐入阴影,却听见假山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小姐放心,不会有人查到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段淮安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屏住呼吸,听见林听晚带着笑意的声音。

“算她识相,知道跳崖省得我动手。不过那贱人骨头倒是硬,换血时居然一声不吭...”

“小姐为何非要她换血?直接下毒岂不更好...”

林听晚的嗓音陡然尖利,

“蠢货!”

“不用换血之术,怎么毁了她那该死的莲心?”

“我早就看出来那望月余孽往刀上淬了毒。”

“所以我偏要挡在淮安哥哥身前,让他为了我,亲手毁去沈清辞的生机。”

“毒宗圣女又如何?没了莲心,她一定会死!”

段淮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听见林听晚继续道。

“你不懂女人的直觉有多可怕。”

“我能看出来,淮安哥哥早就对她动心了。”

“要不是父亲临终托付,他怕是早就抛弃我,娶了沈清辞那个贱人了。”

“可宗主现在......”

“怕什么?”

林听晚冷笑。

“他答应过父亲要照顾我一辈子。”

“现在沈清辞已经死了,便再没有人可以挡我的路,我一定会嫁给他。”

“等过些日子,我再用情蛊......”

段淮安再也听不下去。

他踉跄着后退,踩断的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谁?!”

林听晚厉喝。

月光刺破云层,照亮了段淮安的脸。

林听晚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的绢帕也掉落在地上。。

她强撑着挤出笑容。

“淮、淮安哥哥...”

“你听我解释...”

段淮安的眼神让林听晚浑身发冷。

“七日断魂散、跳舞、铁蒺藜。”

“原来如此...”

林听晚突然扑上来抓住他的衣袖。

“不是的!是那贱人勾引你在先!我在望月派受苦的五年,凭什么是她陪在你身边...”

“啪!”

一记耳光将林听晚打得跌坐在地上。

段淮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林听晚,你父亲...确实托付我照顾你。”

林听晚眼中刚亮起希冀的光,就听见他继续道:“所以我会让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