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也许我不过再活几个月了。
我这一辈子啊,不知道委曲求全了多少次,可其实仔细想想,也不亏。
我遇到了容恪,我打败了白茉莉,也用我最后一赌赢了贺润。
我活在了爱情里,甘愿忘了我是谁。
我呆滞的睁着眼睛,寂静到一丝声音都没有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逐渐逼近,最终停在关押我的监控室门外,我下意识挺直脊背,可我身体太僵麻了,动弹一下都万份艰难,我听到女警喊我名字,我手按在墙壁上想要转身,她忽然又说,“有人要见你,没走正常程序,抓紧时间,见一面赶紧结束,你出来吧。”
她解开门锁,将门完全打开,背部灌入进来一阵阴森的寒风,掠过我单薄的身体,我不由自主抖了抖,“是谁要见我。”
“是纪先生,纪容恪。”
我盯着窗外月色的目光忽然颤了颤,在听到纪容恪三个字时,心脏倏地滞了一下。
一只手,长满了修长尖锐的指甲,抓在我心尖上,让我难以呼吸。
我所有要转身要下床的动作都戛然而止,女警催促了我两次,可我仍旧无动于衷。
我所有的勇气都倾注在自首这一件事上,用得彻彻底底。现在我懦弱了,我胆小了,我不敢去见他,以这样憔悴狼狈的阶下囚身份,我和他本就隔着千山万水,现在更是云泥之别。
我怕他从此梦中再不是我最好的面孔,而是我最凄惨的模样,我怕他会厌弃我。
第一最好不相见,从此便可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