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年轻,她等得起,她要让纪容恪亏欠她,这样她永远都不会被抛弃。

纪容恪到达警局时,正好迎面撞上走出的何一池,后者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他,当即一怔,纪容恪从车上下去,他问何一池是否要到了结果,何一池说,“冯小姐已经认罪了,逮捕申请连夜上交,估计两天之内就可以批准,这起案子已经耽误了很久,各个部门都非常迅速,只要侦查结束后,立刻就会开庭宣判。”

纪容恪握拳抵在唇上,他脸上表情讳莫如深,“她怀孕了。”

何一池点头,“按法律规定孕妇、哺乳期妇女是可以取保候审的,但我刚才详细询问过,他们也不能确保一定可以,因为冯小姐案子性质非常恶劣,她不是错失杀人,而是故意行凶,且被害方是警员,这些在辩护及申请过程中都非常棘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律师,争取为冯小姐得到最好的结果。”

纪容恪低下头闭上眼睛,真的天塌地陷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感受到这样绝望的滋味,她就在眼前,就在这扇门里,可他却无能为力,不知该怎样挽救。

他忽然间产生了疑问,到底值得吗?他拼了二十年,自以为得到了天下,可以她作为代价,真的值得吗。

纪容恪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他取出一根叼在嘴里,可却怎么都点不着,他手抖得难以控制,那一丝通红的火苗倒映出他微红的眼眶,他瞳孔内在燃烧。

何一池看到他颤抖的指尖和手腕,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递到纪容恪唇边,按了下去,“容哥,我给你点。”

火苗无比猛烈蹿升出去,险些烧了纪容恪的唇,他吸了一大口,何一池在燃烧的火光内发现纪容恪眼睛有些肿,还有一丝哭过的痕迹藏匿在眼角,他心里咯噔一下,何一池没见过他哭,在他眼中以及整个纪氏整片华南,纪容恪都强硬得犹如没有心,他真的特别狠毒,何一池跟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龙潭虎穴不知闯了多少,世间最恶毒的人他都见识了,可始终没找到比纪容恪更无情无义和残忍暴戾的人。

而这个人,竟然哭了。

他想象着面前不可一世的纪容恪,手足无措崩溃绝望的样子,何一池死活都想不出。

那是怎样震撼人心的场景呢,他的眼泪比金子都贵。

何一池看着他吞云吐雾缄默的样子,他发誓自己绝不要碰触女人,连纪容恪这般冰冷的人都熬不过去,他更不能了。

那一身骄傲,终是为了一曲情肠,一段情事而卸下。

这情关可真毒。

怎么就没有一枚解药呢。

我折腾了多半宿,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说的口干舌燥,我找女警要水喝,可很久都没有送过来,他们并未放我离开,大概担心突生变故,即便目前还没有下达任何关押我的政令,依旧要把我牢牢守住。

我失魂落魄坐在监控室内的小床上,抱膝沉默。

床尾正对着一扇窗,窗子是关着的,玻璃很干净,透过能看到层层叠叠盛开的野花,茂盛的树叶,和一抹若隐若现的清幽月光。

月色洒不进来,在窗杦下低低的徘徊,我仿佛能看到玻璃上我苍白的脸,深陷的眼窝,和我万念俱灰的目光。

我余生就要在漫漫的看守中度过了吧。

我算计了很多自己的结局,悲惨不堪的,风光无限的,美梦与噩梦都有,可我唯独没算过这一个。

我想不到我会这样成魔的爱一个男人,我曾经嘲讽白茉莉,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放不下他,怎么这么愚蠢呢?可现在换做世人嘲讽我,她耗费了十几年时光去等待,可等待的过程并不纯粹,她侍奉九叔,受尽荣宠,她又何尝为了纪容恪真的放弃过什么。而我如此干脆赔上自己余生,也许十几年,也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