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月，“老师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人都走到门口了，江见月再临场跑路说不过去，他勉强对许途点了下头，“这就来。”

旅馆有准备浴袍，许途体贴，先拿了浴袍去淋浴室换衣服，江见月的浴袍搭在手臂上，眼睛注释着自己的鞋尖，满脑子都是“这算什么事”。

他没跟自己正牌男友一起泡过温泉，倒是先跟自己男友的出轨对象泡上了？！

江见月心情逐渐复杂起来。

温泉水温度正合适，片片雪花落在水面上，旋即消融进水中。

江见月坐在岸边，双脚浸泡在水中，发呆地看着水面的雾气，想如何用素描的笔触诠释“氤氲”一词。

不过他想了会儿就意识到自己被许途带沟里了，谁说非得画素描，他手里不还有借来的水粉颜料吗？

池子比他想的要大不少，中间有假山做遮挡，几乎可以当作是双人浴池看。

江见月看向水汽缭绕间的影子，想了会儿，以为这应该不是巧合。

他的实习生，的确很会照顾人的心情。

“老师还是下水来泡泡吧，下着雪，容易感冒。”

也擅长步步为营，温水煮青蛙。

许途诚挚地发出邀请，“今天走了一天路，泡下温泉会很舒服。”

江见月下了温泉。

温热的水流瞬时包裹住他冰凉的身体，熨帖地恢复他被冷风夺取的体温，舒服地几乎要让江见月呻吟出声。

许途推过来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壶清酒和两个粗陶酒杯。

“老板送了清酒和砂糖桔，要不要吃一点？”

水汽熏哑了嗓音，江见月听着那和往日不同的声音，投送过视线。

浴衣浸透了水，紧贴着身上，勾勒出肌肉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