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被抬起的手臂带起,一只湿淋淋的手拿着砂糖桔,递到江见月面前。
有点大。
江见月的眼睛不受控地瞥向许途敞开的领口,表情一时有点奇怪。
他过去以为许途是0.5,虽说是1是0这个事也不能完全从外表判断,卡哇伊也是1,可许途那个外表瞧着斯文俊秀居然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青年的身体比他想得有力,作为一个精通人体构造的动画师,江见月可以精准地区分出许途身上每一块儿肌肉的学名,并和他画过的所有肉体比较,得到此人学绘画不如做平面模特的结论。
长手长脚,腕线过裆,头身比优越,脸长得也不错,很有味道。
江见月停住了,他歪了下脸,专注地打量起许途的面容。
许途冷不丁地被他用这样赤裸的眼光打量,瞬间局促起来,他磕绊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一些外国血统,东欧那边的?”江见月接过许途递来橘子问。
许途怔了一下,过了会儿乖乖点头,“我太奶奶是战时派来的援助兵。”
八分之一的东欧血统。
江见月点点头,不合时宜地想目前那个国家极度恐同,十分抗拒同性恋的存在。
大概橘子甜的人失智,江见月问了一个十分令许途茫然的问题,他问:“你信教吗?”
许途:“……”
许途:“老师你问哪个教?”
“东正教,”江见月补充说明,“你太奶奶那边普遍信仰这些。”
许途紧绷起的手臂一下就放松了,“老师你吓我一跳,我不信教的,唯物主义者。”
“这句话有吓人的地方吗?”
“怕有宗教信仰不让入职,”许途轻笑说:“我辛辛苦苦实习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江见月莫名其妙觉得他话里有话主要是平常许途穿着衣服说这些时不显,他现在大半个身体泡在水中,领口一路深v敞到腰,平日里那股总被掩盖在高领羊毛衫和白衬衫下的学生气瞬时跑得无影无踪,瞧着不大正经。
夜场1000包夜。
江见月脑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诡异地让他没忍住抓住托盘的酒盏抿了口酒,接着被辣的直咳嗽。
泡温泉喝清酒不知道是从哪流传起来的风俗,江见月闻着酒带股子荔枝味,以为是超市那种3度5度的酒味儿饮料,没当回事一口下去脸直接烧红了。
许途接住了那只在江见月虎口处摇摇欲坠的酒杯,半握着他的手,“老师是不能喝酒吗?”
江见月顾着咳嗽,暂时无法回答他。
粗陶酒杯里倾倒的半杯酒液洒在满手,许途用那只沾着酒的手臂,像哄小孩儿一样拍着江见月的背。
江见月咳嗽了好一会儿,他头抵着许途的肩膀,手指抓着人家的浴衣领口,昏昏沉沉地摇了摇头。
“没事,酒太烈不小心呛到了。”
“很烈吗?我记得老板说是普通果酒。”许途拿起托盘上的粗陶杯,抿了一口评价说:“……我喝着还行。”
江见月没有应声,他还攥着许途的衣领,蜷缩起的手指抵着他饱满结实的胸膛,指下的肌肤湿滑无比。
那一口热酒送喉头烧到了大脑,江见月踮起脚,嘴唇几乎要贴上许途的唇角,被水雾蒙着的眼睛如同罩了一层毛玻璃,气息也彷佛隔远了,“是吗?明明很重。”
许途微低下了头,好像是要说话。
那柔软的唇转瞬间含住略薄的唇瓣,荔枝酒的甜充斥了口腔,许途捏住江见月的两腮,让他分开了口。
他手上沾着的酒没有洗干净,那溢散的酒味儿让江见月昏得厉害。
舌头被重重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