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出声，“傅云渊，你记不记得在太和殿废墟前发过的誓？”

傅云渊脸色一变。

那时他说要重建她破碎的骄傲，说要让爱新觉罗的姓氏重新闪耀。

“今昭......”

他伸手来拽她，“就三天，我保证。”

陈今昭猛地甩开他。

花轿停在了日本领事馆后门。

傅云渊解开她腕上的丝绸领带。

“下来。”

领事馆偏厅里，罗静伊被绑在刑架上。

她的头发散乱着，旗袍下摆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鞭痕。

她看见来人，眼睛骤然亮起，“傅先生！我知道你会来。”

傅云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解绳索的手都在抖：“他们动你哪儿了？”

陈今昭站在阴影里，看着傅云渊用西装裹住罗静伊。

看着他轻抚她脸上的伤，看着他完全忘了身后还站着结发妻子。

陈今昭终于尖叫出声，“傅云渊！”

傅云渊这才回头。

他搂着罗静伊的腰，满脸不耐烦的说。

“山本答应过，不会要你性命。”

话音刚落，走廊传来皮靴声。

山本健一带着四个宪兵闯进来：“傅少，果然守约。”

陈今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日本兵架住胳膊。

她挣扎着回头，正看见傅云渊抱着罗静伊走远了。

她声音凄厉得不像自己的，“傅云渊！”

傅云渊背影一僵，却终究没回头。

铁门关上的瞬间。

山本的手已经掐住她下巴：“爱新觉罗家的血统，果然名不虚传。”

第六章

山本手指粗暴地扯开和服腰带，“傅云渊倒是懂事，把你这前朝格格拱手相让。”

陈今昭拼命挣扎，她的指甲在山本脸上抓出几道血痕，却被他反手甩了一巴掌。

“傅云渊今早亲自打电话给我，”

山本的目光像毒蛇般在陈今昭身上游走，“用他妻子的命，换罗静伊毫发无损。”

他突然扯住陈今昭的发髻，迫使她仰头直视自己，“格格？前朝余孽罢了，在傅老板心里，你连罗静伊的鞋尖都比不上！”

陈今昭浑身发冷，旗袍下摆被冷汗浸湿。

男人轻蔑的嗓音如钢针般扎进耳膜：“他说，只要罗静伊平安，随便我怎么处置你。”

他突然凑近，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畔，“现在明白谁才是他的心肝宝贝了？”

当山本低头吸允她的脖颈时，她拿起头上凤簪猛地扎进他心窝。

山本瞪大双眼，鲜血喷涌而出，瘫倒在地。

陈今昭趁机踹开房门，狂奔逃离。

暴雪中的傅公馆亮着灯。

陈今昭拖着染血的旗袍闯进客厅，正看见傅云渊半跪在沙发前，捧着罗静伊的脚踝上药。

“宝贝别怕，伤很快就好。”

罗静伊抽泣着，“云渊。你为了救我，真的不管陈姐姐死活了吗？”

傅云渊抬头，他手上药棉还沾着碘酒，“她的命哪有你的金贵？”

话没说完，罗静伊突然勾住他脖子：“我害怕。”

他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裹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蹭：“别怕，有我在。”

罗静伊仰头时，正巧对上傅云渊低头凝视的目光。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傅云渊的唇轻轻覆上她的唇瓣。

罗静伊随即双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俩人沉溺得彻底。

陈今昭踉跄着冲出傅家大门，眼泪糊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