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朗声说:“是我让你翻墙入院?是我让你砸坛取钱?你从不自省,只会抵赖推诿。举头三尺有神明,低头胸中存本心,不敬神明,不思本心,正是他日未了过错之种,结出如今报应恶果。这一切都是昭昭天理!”
观案的百姓爆发此起彼伏的赞同。何伟上了春凳,这次是实打实地挨板子,惨叫连连,下面百姓,叫好连连。
英娘虽然恨他,但也不忍观看下去。她悄悄一拉秋兰的衣角,秋兰回过神来,说道:“大人,民女还有一事,想求大人明断。”
秋兰递上状子,悲声道:“民女丈夫齐勇昌屡次家暴于我,甚至对我儿动手,这样下去,我命休矣,可我儿年幼,没了亲娘,该怎么办呢?”言毕呜呜哭泣。
曹县令看完状子,着人找齐勇昌上堂。等待时,行刑完毕,何伟已无声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两名衙役把他抬到牢里不提。
不多时,齐勇昌被带上,他三旬上下,粗眉大眼,面有凶光,走起路来,脚步虚浮,靠近时,英娘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
“见过大人。”齐勇昌拱手道。
“你妻胡氏告你殴打她,要和你义绝,殴打此事是否属实?”
“我跟她是有争吵,然后我小小地教训她一下,可并不算是殴打。毕竟是我孩子的娘,我怎么会下重手呢!”齐勇昌道。
“你放屁!”秋兰怒道:“你一喝多了,就打我,一开始还是几拳头了事,后来下手就越来越重!还拽着我的头,往桌子上撞!醒了酒,转眼又对我百般讨好,求我原谅。下次动手,却丝毫不手软,我现在脸上、身上的伤都是见证!”说罢,撸起袖子,拉开衣领。
“你,你,”齐勇昌喝了酒,嘴不利索,急于辩解,说道:“大人明鉴啊!我这妇人,她,她是那个,天生受伤不易恢复,这可是很久的伤了,她不肯上药,想让我见了日日愧疚,屈服于她。”
秋兰跪下连连叩头:“大人,大人!邻居都能听到我家的声音,都可以作证!”
“还有我,”英娘也跪下,恳求道,“大人,民女可以作证,秋兰姐这伤是最近新添的!”
“她俩一向关系好,互称姐妹,宋英娘还把我妻骗走,让我妻离家,她的证词怎能信!”齐勇昌大喊道。
曹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道:“来人啊,上刑具!”
衙役把各种刑具抬上来,什么夹手指的拶子,夹足部的夹棍,乳珈等一一摆开。
曹县令说道:“大胆胡氏,故意用伤要挟夫主!真是最毒妇人心!上大刑,不怕她不说!”
秋兰和英娘慌了神,秋兰涕泪俱下,唤道:“冤枉啊!冤枉啊!”
英娘忙说:“大人,秋兰姐的伤就是证据,找人一验就知,如果是新伤,那齐勇昌就是说谎!”
齐勇昌却道:“大人打的好,她就是该收拾了,不收拾不说真话!”
“此处有众多刑具,依你看,用哪一种,她招得快?”曹知县说。
齐勇昌见县太爷亲自问询,得意起来,他说:“以我的经验,女人虽然脸面重要,但不宜打太狠,伤不容易消,容易被发现,不过你是县太爷,有谁敢说你的不是?”
“那打哪比较好?”曹知县微笑道。
“当然是打胸膛!胸膛本就是人的弱处,更何况女的,有两个更害怕疼的玩意,”有酒精的推动,他越说越兴奋,打了一个嗝,说道,“不用多了,十五六下,她必招!”
曹知县冷笑道:“畜生,你倒是清楚!可还不交代吗!”
齐勇昌大惊之下,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不住磕头:“大人,小人说的是以前的经验,以前小人确实动过手,但那都是过去了,小人改过自新了。”
曹知县吩咐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