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难不为所动。
“我知道,我所奢求的那些,希望都很渺茫。所以当我得知自己和您的另一重关系时,甚至会卑劣的想,至少这样您能记住我,能知道凌子忆是谁,比之从前,也是好的。”凌子忆眼中涌出了泪,我不知道这泪水因何而来,是激动还是自伤,却为他话语中的卑微情感和无望挣扎而震撼。
“可是,如果因为这重身份,让我从此失去接近您的资格,那我……我……”他哽了一下,泪水流得更凶,“我情愿您是怨恨凌家,这样您就可以报复我、惩罚我,让我来承担您的不满和愤怒……这样至少还有机会能偶尔留在您身边。”
“可是您没有,您这样宽宏、豁达,早就将凌家抛诸脑后,不想和它有任何牵扯,而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脱离养育我多年的父母和家庭,我……”凌子忆急促地倒吸着气,泪水汹涌,似乎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突然崩溃了,“我、我这次过来,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想着无论如何,至少让您知道我的心意,哪怕、哪怕招您厌恶,也……也……凌神,爷爷是不可能放弃的,既然总要这样,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很频繁地打扰您的,我会很乖……我……”
他呼吸渐渐急促,脸色却越来越白,只剩颊侧的两团红晕,病态地浮在脸上,身体也摇摇欲坠。我怕他倒下去,忙说:“你别激动,深呼吸,慢慢说。”
他大口喘着气,单薄的胸膛不断起伏,泪水湿透了脸颊,身体不住地颤抖,双眼却亮着执拗的光,孤注一掷地看着我。我看他样子不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那里火烧一样的发烫。
站在将近零度的室外不知道多久,他果然冻病了。
他站不太住,我只好搀住他,半扶半抱地将他放到沙发上,让他深呼吸,“别着急,先深吸气,好,吐出来,再吸一口,呼……”在我的安抚下,凌子忆激动的情绪渐渐缓和,我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和冰凉的指尖,问:“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他怔怔地看着我,黑亮的眼眸仿佛浸了水,湿漉漉的,可怜兮兮。
“嗯?难受吗?”我又问他一遍,他才反应过来,慌忙摇头,“不难受,谢谢您,我没什么的。”然而他的脸却烧得发红,身体像很冷似的不停地打哆嗦,声音也瓮声瓮气的。
我看他这样,便让他先躺下来,枕着抱枕,然后从房间中抱出被子,盖在他身上,随后去倒了热水,找出额温计和退烧药,给他测了温度,显示8.5度,接着把热水和退烧药递给他,说:“先吃药,一会儿看看温度,如果还不退烧,就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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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中,他一直乖乖的,让躺下就躺下,让吃药就吃药,只是眼神一直黏着我,眼中的情丝几乎要飞出眼角,将我层层缠绕起来融化掉。被他这样直白且热烈地注视着,我多少有些不自在,避开他的目光问:“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以往也有很多人对我表白,或男或女,或热烈或内敛,并非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在清域时,一些M看我的目光更像是燃着熊熊烈火,要炙热露骨得多。但我与他们并不熟悉,所以也不关注、不在意、不上心。
然而凌子忆……
不管是曾经在清域时忍受非议、眼含期待的询问,还是在得知身世后冷静克制、不曾迁怒的友好,亦或是被拒绝后奔赴千里、勇敢赤诚的表白,他在我心里,到底已经有些不同。
他不再是一个面目模糊、与我擦肩而过、只有露水情缘的M,而是一个被母亲伤害的无辜孩子,一个被我调教后念念不忘、竭力争取我垂青的M,一个……如此炽烈地爱慕着我的人。
对待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我应当认真以待、给予尊重。
听到我的询问,凌子忆犹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