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上午到的。”
上午……我到傍晚才出门发现他,这样说来,他在外面至少站了大半天。
“怎么不敲门?”我问。
他垂下眼睛,踟蹰道:“我、我不敢。”
“嗯?”
“我、我怕打扰您,惹您生气……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向您当面争取,但、但我还是怕……万一您对我横眉冷对,我……”他吞吞吐吐,手指绞着被角缠绕,“我怕说错话,您就真的再也不理我了,所以一直在想怎么措辞,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他怏怏地说着,轻轻抬眼看向我,片刻后又突然笑开,说:“但您特别好,不仅没有生气,还这样平易宽宏,愿意听我将话说完,甚至愿意对我解释……谢谢您。”
他总在对我道谢,好似我的所作所为有多值得感谢一般,但我只是做了普通人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我沉默一瞬,思索着该如何回应他,他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安静而缠绵。
过了很久,我才斟酌着开口,说:“多谢你的喜爱,但我们才认识不久,在此之前我也并不十分了解你。所以,我对你并没有生出如你对我一般的情感,抱歉。”
从感情层面上讲,我对他只能算有些好感,并不算喜欢。但我也不想拒绝的太难看,伤害到他。
凌子忆的脸色略苍白了一些,但他说:“没关系的,凌神,您不需要道歉,我也从没有敢奢求过您喜欢我。我坦诚心意,只是希望能争取一个留在您身边的机会只作为您的奴,能偶尔被您调教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声音低微而婉转,看我的目光清澈如水。
我怔了下,却道:“无论调教关系如何,感情都是平等的,你这样喜欢我,我却无法给予给你同样的感情,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不,完全不会,”凌子忆微微撑起身体,细瘦的锁骨在肩头撑起一道优美的弧痕,“我怎么敢奢求您的感情呢,您是我的主人呀,原本就该高高在上,能做为您的奴,对我而言已经是荣幸之至了。”
“我也没有想过要您现在就接受我,真的,我只是想求一个机会,”他小心地放低声音,像是怕惊动什么,“既然爷爷总要那样,您又不讨厌我,那您能不能……允许我继续联系您?我、我不会很频繁地打扰的,我会很乖,您的话我都会听……”他目光粼粼,哀求地看着我。
我不禁默然。他对我的感情,掺杂着M对S的仰望和崇拜,与寻常人两情相悦的男欢女爱多有不同。他卑微、炙热,小心翼翼却又大胆赤诚,祈求一个能被我接纳的机会。
“凌神,求求您,我会很听话的,求您给我一个机会。”他说。
我顿了片刻,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白栖阳。他曾跪在我脚下,对我说没有我他会活不下去,SM是他的信仰和希望。但凌子忆与他不同,他只对我说爱慕与喜欢,他是个未经世事磋磨的单纯少年,那由调教而生的情爱或许不够厚重,但亦真心实意。
“……好,”我斟酌着答应他道,“我可能不会收你做私奴,因为这意味着双方的契约和责任,需要更慎重地考虑和决定,但你如果想调教,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