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初站在画廊的落地窗前,看着夕阳将大教堂染成金色。

“这里好美!”她眉眼弯弯,神态柔和。

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婚戒,指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My love”

“初初,孩子在问什么时候去喂鸽子。”

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祝叙言正弯腰整理给孩子孩子的围巾,浅灰色羊绒衫衬得他肩线清隽。

“马上。”

虞念初笑了笑,走了过去。

这个出身法国华裔音乐世家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会在她熬夜工作时默默煮一杯蜂蜜水,会记得她每一个过敏源,会在她噩梦惊醒时耐心陪着她轻拍她的后背。

他们过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纪念日。

虞氏集团拓宽了海外业务。

她们一家有 一半时间都定居在Y国。

“宝贝,爸爸妈妈带你去玩。”她笑着牵着女儿的手,祝叙言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膀。

默契早在每个日子里生长壮大。

他们喂完鸽子,四处逛了逛。

虞念初被展厅中央的一幅画绊住脚步。

那是一幅名叫《洁白茉莉》的画作,画者未署名,从整幅画来看,画画的人笔触凌厉又孤独。

下面只有标了一个“J”字母。

她盯着那个字母,莫名的心悸突然漫上胸口。

怪异的心绪浮上心头,被她强行压下。

“妈咪!”女儿拽她裙角,指了指画,“这个画上为什么画这么多花花?”

虞念初蹲下来看了看那幅画。

“可能是这个画家喜欢花吧。”

谁知道呢。

茉莉,莫离。

或许这位画家曾经失去了某件重要的东西或重要的人吧?

这不关他们的事。

同日深夜,京都海滩。

纪书澈站在酒店顶楼,看着对岸虞氏集团的新LOGO亮起霓虹,不发一言,就是静静地看着。

助理已经是第三次敲门提醒,语气很无奈,“纪总,Y国医院的视频电话...... ”

“推掉。”

他的声音平静。

转身坐到沙发上,解开两颗衬衫纽扣。

隐约可以看见锁骨下方的疤痕与茉莉纹身,五年前那场绑架后,他再没穿过高领毛衣。

手机震动,跳出一条国际新闻:【虞氏集团主席夫妇,捐赠十亿成立心脏病康复中心】

国内国外都有。

配图里虞念初穿着杏色套装,被祝叙言揽着腰,两人情意绵绵,面上笑意温柔。

纪书澈放大照片看了很久,直到锁屏黑掉。

茶几上的威士忌杯压着他的诊断书,时间是三年前。

【神经性胃溃疡,晚期】

医生红笔圈出“长期精神高压”的病因栏,加重字迹。

纪书澈神色淡淡,像是满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

落地窗倒映出他鬓角早生的白发。

这几年,国内所有的医院他都跑了个遍。

最初,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生了这么严重的病。

后来越拖越久,到了无法根治的地步。

沉疴难治,最重是心病。

“放宽心,积极治疗,可能会有好转的可能。”这是刚查到生病时,医生说的话。

现在,任何医生看到他的身体,都只会叹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