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自己不肯关注自己的身体,神仙来了也没用。
“帮我安排去Y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简单吩咐一句就挂了。
次年初春,他在Y国最好的医院住下。
他丝毫没有病人的自觉,独自坐在湖畔旁,静静地坐着。
护士推开VIP病房门,发现病人又擅自拔了输液管。
“纪先生!您不能再任性。”
原本身体就不好,再不遵医嘱,后果会不堪设想。
护士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听劝的病人。
坐在原地的男人抬手制止她,苍白手指指向湖面,那里有个小女孩正在喂白天鹅。
年轻母亲的丝巾像风筝,被风吹得像面旗帜。
护士顺势望过去,低声提醒,“那是我们医院的天使投资人,很有爱心。”
奇怪的是在纪先生从不离身的怀表里的照片,和虞小姐很像。
就是年纪对不上。
“要帮您叫她吗?她性格很温柔。”
纪书澈摇头。
他安静地看着虞念初弯腰给小女孩擦手,看着周叙白蹲下来为她们拍照,看着那家四口的身影渐渐被消失。
春风拂过他膝头的诗集,恰好停在一页: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荒凉,
早已不见旧时模样。”
怀表啪地合拢,盖住里面十五岁虞念初的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