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姝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成一团。

……

卫觊进宫后?就一直被中和帝留住了,没有再出宫。

这?个对一切事情?都无能为力?的帝王急需向他最“可靠”的臣子诉苦解忧。

“总不能任由他们把仗打下去,可又能怎么?停?”中和帝面色苍白,轻咳了几声,“刘忠嗣说这?是他的错,让朕贬他的官可贬了他,不是任由剑南与西北做大么??”

还没从刘忠嗣手里把权柄拿回来?,就先担忧剑南与西北势大做下一个“刘忠嗣”了,陛下真的是……

卫觊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只含蓄道:“老师宦海沉浮几十载,贬官着实影响不到他什么?。陛下不如依言照做,权当给剑南及萧不言一个交代。”

中和帝沉默片刻,突兀地笑了一下:“是啊,贬不贬官对他有什么?影响?即便?贬了他,他的党羽还在,他学生亲眷手里的军权还在!”

“子望。”中和帝紧紧抓住了卫觊的手,“你?真觉得贬了刘忠嗣,再给剑南与西北些赏赐安抚,这?场战事便?能了结了么??”

当然?不会?。

无论如何,刘忠嗣必然想要灭了剑南的,剑南也不会?任由刘忠嗣施为,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出来?。

卫觊垂下头,不去看中和帝的神情?:“臣不知。”

中和帝已经从他的回避中看出了答案,喘息逐渐粗重起来?。

一旁伺候的近身太监神色大变,尖声道:“传太医!!”

……

身子好?冷,好?重。

还有腿。

……腿好?疼。

疼痛唤回了些许神志,萧景姝感觉自?己躺在了床榻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锦被。

她尝到口?中残存的苦涩药味儿,听到模模糊糊的交谈声,可惜听不出有谁。

于是她试图用抽泣声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疼。”萧景姝哽咽道,“……腿疼。”

交谈声登时止住了,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萧景姝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听到公仪仇冷冷吩咐:“给她看看。”

常年照料公仪仇的老大夫掀开锦被,捏了捏萧景姝的膝盖。

“不算什么?大事。”老大夫斟酌着言语道,“小娘子这?半年长了不少,可进补没跟上,身子虚了些,又跪了这?么?久才会?疼……多行几次针就好?了。”

公仪仇面色有些沉,伸手抓住了萧景姝的亵裤裤脚,慢慢向上捋。

往上是纤长白皙的小腿,再往上是红肿的膝盖,看着比掌心的伤还要重。

倒是好?好?跪了。

萧景姝能感觉出公仪仇在做什么?,直接吓清醒了,强忍着不做出什么?抗拒的反应。

后?背绷出了冷汗,她听到公仪仇问:“若不行针,会?留下什么?毛病么??”

老大夫低着头说:“……顶多会?在阴雨天及冬日里疼上一疼。”

公仪仇的神色奇异地和缓了些:“那便?不治了。”

不过是疼上一些罢了……还能比得过他疼么??

他将萧景姝的裤腿捋了下去,又随手扯过了锦被,再抬头时,便?对上了萧景姝带着懵懂意味的双眼。

萧景姝身上没力?气,用手肘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嗫嚅着小声唤:“……先生。”

公仪仇没搭理她,只示意一旁的老大夫上前诊脉。

她的掌心上了药,用细麻布裹了起来?,愈发衬得手腕细瘦。老大夫仔细号了脉,微微颔首道:“好?上一些了,再吃两副药就够了,要紧的是后?头的食补。”

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