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给萧景姝调理过身体,此时颇为熟稔地斥她:“不过半年,怎么?就亏空成这?样!以往那么?多年的调理算是白费了。”

萧景姝自?己给自?己下的猛药,心里自?然?清楚此时脉象虽然?会?虚,但绝不可能如老大夫说得那般严重。

想?来?是他见公仪仇有磋磨她的意思,以这?般迂回的方式替她拦上一拦。

待老大夫离开后?,公仪仇果然?开始冷嘲热讽:“看来?,你?这?大半年过得不太好?。”

萧景姝垂下眼睫,微不可闻道:“倘若七娘过得不好?能让先生高兴些,那也算值了。”

这?话似是很?恭顺,可稍有些脑子的人就能听出其中含着的怨。

公仪仇还是头一次听她这?么?绵里藏针地和自?己说话,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敢这?么?说话,是不是觉得你?病了我便?不会?教训你?了?”

萧景姝眼底晕出了浅浅的泪意,强忍着委屈道:“若是七娘做错了事,先生怎么?教训都是应该的,可是……”

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带着抽噎的鼻音继续说:“可是七娘又没做错什么?,好?不容易回来?见到先生,先生却打我……”

她比大半年前消瘦了不少,样貌也有了细微的改变。那些与先帝肖似的、另公仪仇厌恶的细节奇异般淡化了下去,凸显出精致流畅的骨相,漂亮到近乎带了妖气。

在委屈含泪时,那几乎能刺伤人的艳色又软化下去,只让人注意到那一双天生婉转含情?的眼眸。

明明以往她也在自?己面前哭过,可这?次的感觉却极其不同。公仪仇眉头紧锁,很?快发觉出那丝不同来?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