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他再喜欢一个女人,婚前多半也是不会越礼的。

那她这些喜好,多半要从前一个男人身上习来。

心底那阵怪异化为怀疑,怀疑又凝成气愤耻辱。

全然不顾面前人衣衫半解,横陈他眼下,咬着唇,眸中尽是难堪。

闻蝉手都开始抖。

酸涩泛上眼眶,腰身都隐隐颤起来。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压下泪意,迅速拢上衣衫坐起身。

她读懂了男人眼底的怀疑。

像是一把薄刃,轻轻挑破她的肌肤,要等一等才会见血。

她心知肚明,从前对自己这样做的人是他,可他忘记了,已经起了疑心。

她还要对人自证清白吗?

难道要她卑微地对人解释,她和前人并没有这般温存态势,将床笫间的事都说给他听吗?

闻蝉难堪到极致,像是面皮都被人生生剜了下来。

蜷起双腿,将赤着的足都收进膝弯,半寸肌肤都不多露。

才颤声说了句:“你走。”

果然不信任他,是有原因的。

谢云章从未多言过此事,反倒会在她惴惴不安时加以安抚。

眼前人呢?他高高在上,像个君王般要她剖开忠心奉上。

叫她觉得屈辱,难堪。

男人被他一赶,本起了三分疑心,也在此刻涨到七分。

“你还没答,又叫我去哪里?”

他从未过问她先前那个丈夫,既然不记得了,询问一句又能如何。

她若当真问心无愧,便将自己的心结解了,两人才好痛快做成真夫妻。

闻蝉却经不住他一问再问,蜷回去的秀足蹬出来,不管不顾往他身上踢!

“你走,你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第141章 只要她肯主动低头

吼他,踢他,还赶他走。

谢云章愈发认定她在掩饰心虚,无理取闹企图蒙混过关。

他不仅不走,身躯又朝前倾去。

在她又一次胡乱蹬来时,一把攥住她的脚踝。

往边上拉,迫使她双腿张开,不得不接纳他靠近。

“这是我的寝屋,你要我去哪里?”

掌心热意灼人,被他紧贴的肌肤像是在炭盆边烘烤。

闻蝉后悔极了。

她就不该因他几句催促逼问,就想用这种方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他现在就是个混蛋,混蛋!

被束缚的小腿无力耷落,她捏着松散的衣襟,强撑冷静。

“那你留下,我走。”

黄昏时的旖旎暧昧通通不复存在,谢云章只觉脑门发胀,再度腹诽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女人。

“罢了,”他沉下面色,松了她脚踝,“今日便不做了,但你要记住,往后不可再阳奉阴违,惦念你的前夫!”

闻蝉绝望闭眼。

在琼州与他被迫私会时,都不曾经历眼前这种绝望。

她衣衫凌乱,身侧的巾帕还湿着,清楚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她决定将自己全身心交付时,这个男人反而疑心、指责,甚至嫌弃她。

肩身抖个不停,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落泪。

她一言不发挪动身躯,坐到床沿时。

男人又不耐烦开口:“去哪儿?”

眼眶已经蓄满泪,她不敢回头。

胡乱将绣鞋踩了,匆匆取过件外衫披上,便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