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是吗?”

妇人神色一滞。

立在帘外的闻蝉,忽然就听见一阵放声大笑。

“你这郎君真有趣,什么都敢说的!”

谢云章心中了然,见她急得蹿起身,抿唇道:“我胡乱猜的,娘子若不认,我便当娘子是贩铁的。”

刘氏却不是真傻,见他说话半真半假,生怕将夫婿替上头贩私盐的事抖落出来。

随意寻了个借口,便匆匆出门去了。

珠帘在屋内噼里啪啦的响。

“公子同她说什么了?”

竟把她的色心都吓没了。

谢云章没急着作答。

两次出手暗害自己的人,他心中大致有个猜测。

先前南下时也查到过,他手下有许多私盐场,这些天明为滞留,手下人却跟着对门男人,摸到了一个盐场。

“我不过说她是贩盐的,竟把她吓成这样,胆子真小。”

闻蝉听他说话,忽然也凑到床边,如那刘氏般蹲下来。

谢云章立刻反应过来,眼神恢复平直,一眨不眨,像是没看到她蹲过来。

闻蝉也不知是否错觉,方才竟觉得,男人眼里有光。

凑近却没了。

不死心,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

第59章 机会没等到,肚子先大了

兴许是她太着急了。

纤细莹白的手垂下来,闻蝉无声叹一口气。

她实在盼着谢云章好,他若不好,自己都没法安心走。

“那刘娘子身上也太香了,我去开窗。”

“嗯。”

谢云章看着她起身,行至窗畔,又怔怔朝外看。

她一定在想着怎么逃。

谢云章无比确信。

绑住她的人容易,绑住她的心却很难。

当日夜里,对门传来一阵喧闹。

闻蝉悄悄掀开窗,发觉竟是那刘氏夫妇收拾了行囊,要走了。

她回身问男人:“他们真是贩私盐的?”

谢云章答:“替上头做事的小人物罢了。”

“那大人物是谁?”

闻蝉穷追不舍,坐回床沿继续问:“是不是那个,暗箭伤公子的人?”

谢云章感慨她的聪颖,又难免有些痛恨她的聪颖。

“我也不知。”

闻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屋里烛火昏黄,将人轮廓勾勒得模糊柔软。

“那公子得仔细查查。”

说完不再追问,站起身,十分自然地褪下外衫。

谢云章意识到她要更换寝衣,喉间微动,轻轻移开眼。

余光里却全是她。

里衣滑下,肩头饱满圆润,手臂却生得纤细羸弱,不必花多少力气,轻易就能并握到头顶……

他吐息沉了些。

闻蝉伸手到那木架上,才发觉寝衣没挂在上头。

应当是堆在榻上。

“公子,我来找衣裳。”

出声提醒后,她直接爬上床。

南边的二月温暖,她没再披外衣,兜衣将身前裹得紧紧的,婀娜窈窕,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