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章看见她的寝衣了,就在床尾,帘帐堆叠的地方。

又没法言明,只得一动不动,任她翻找。

“奇怪,我记得就在被褥边上……”

谢云章确信她是无心的。

想去床榻里侧寻衣裳,又当他瞧不见,手臂一撑,身躯悬在他两腿上方,腰肢微微塌下……

谢云章指骨攥紧。

原来女子的兜衣只能裹紧前头,后背只有细细一条系带。

“也没有。”

闻蝉直起身,改为跪坐在榻上。

谢云章失明的每一日,她在屋里都毫不避讳,此刻也并未发觉男人轻微的异常。

“欸?”

于是下一刻,她粉颈扭转,背对着他,光裸的脊背再度俯下……

闻蝉终于换好寝衣。

留下床头一盏弱弱的油灯,她放下床帐,照常爬进自己的被窝里。

黑暗中,有什么声响难以忽视。

“公子。”

是男人的呼吸声,粗重得不太寻常。

唤了一声没反应,闻蝉又怕他病况反复,赶忙摇一摇他肩头。

“公子?”

忽然手腕被攥紧,眼前锦被一扬

闻蝉被拉进去,宽阔的身躯将她笼罩。

头被蒙住,太黑了,她也跟瞎了似的。

只知道热烫的吻,胡乱落在颈侧,腰身也被男人箍住。

“公子……”

谢云章试过冷静,可无心之举最是勾人,她俯身在榻上寻东西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

一把火更是从喉头,一路烧到心底。

“杳杳,真软。”

“你……谢云章你发什么疯!”

前几日明明都好好的,她就睡在旁边,从没节外生枝过。

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忽然想起午后。

那妇人蹲在床边。

“那个刘娘子,她对你动手脚了?”

闻蝉只能这么想,推着他就要坐起来,“我叫陆英请大夫……”

啪嗒。

肩头被人按下。

“不必。”

他掌心烫得惊人,还说不必。

“那你……”

谢云章没作解释,将错就错,似乎也挺好的。

拉过她的手,一路引导着,攀到自己身上。

“求杳杳,帮帮我。”

第二日。

连绵三日的雨终于止歇,要继续赶路回上京了。

陆英却发觉,两位主子似乎在闹别扭。

下楼时闻蝉顾自朝前走,留谢云章立在栏杆处,头也不回。

“大人,这是?”

“无碍。”

未免打草惊蛇,除了那位大夫,他没将复明的事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