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不知,我却知,比圣旨更早,年将军是否就信了我的能力呢。”余莺儿说,“天子之心难测,却能轻易被我窥见,如若应验,将军自然不疑于我。”

“办什么事?”

余莺儿笑了笑,“很长,会有些无趣,怕娘娘听得无聊。”

“你想瞒我?”年世兰冷冷道。

“听话。”余莺儿说,“你心思浅,容易被人发觉端倪,知道的少,是好事。我如今与你同一条船,你还担心我如何?”

年世兰心中发紧,不听她诡辩,铁了心要听,“说。”

“将军知道后,及时与敦亲王互通消息,获取敦亲王信任。”

“为何?敦亲王那等人,皇上早已忍耐许久,恐怕下场不比八爷好到哪去,哥哥如何能与他走近!”年世兰急声道。

余莺儿略显无奈,“这就是我想让你不知情的原因,急性子。”

年世兰沉默。

余莺儿言简意赅告诉她:“太后与隆科多。”

她执起笔,一张干净宣纸上写下二字。

“私通。”

年世兰瞪大了眼睛。

宣纸被火舌烧尽,了无痕迹,余莺儿知道她无法前后联系,一头雾水,轻声与她解释。

第70章 复杂的局(五)

离得很近,声音很轻,随着吐息打在两人颊边,在耳间流淌。

“将军的最大政敌是谁?”余莺儿笑问。

“自然是隆科多。”年世兰不假思索道,“他与哥哥多年来一向不和,现在更剑拔弩张,相互看不惯,哥哥说他一派小人作态,联合言官,暗里参了哥哥不少,只是皇上到底没有轻信,未曾惩处哥哥。”

“哥哥去岁平叛,年熙那孩子重病,皇上竟找人去算,说哥哥命克长子,为求妥善,直接将年熙过继养在隆科多名下,圣旨已下,哥哥回京后即便不愿也无法挽回。那时哥哥与隆科多早已闹翻,却还不得不顾着年熙,投鼠忌器,和他维持表面平和,拉下脸与之结交了一段时日。”

“可年熙过继没多久,那孩子到底还是病逝,哥哥伤痛不已,更认定是因隆科多之故,非亲子,又怎会悉心相待,那之后哥哥心里一直憋着怒气,早就想除去隆科多,只是苦寻不到办法。”

年世兰说到此,面上也染上低沉,年熙,是哥哥的长子,她又怎能不亲近疼爱。

而后,她似乎也想通了余莺儿所言的其中关窍,语速渐渐变急切,有几分快意,“太后与隆科多私通一事若被传扬开来,隆科多,皇上是断然不会留下的,自己的舅舅与亲额娘通奸,皇家遭天下人非议,皇上又该如何自处,为了太后声誉,大清颜面,他必死无疑。”

“太后本就一副病体,若姘头死了,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声名又毁于一旦,乌雅氏与乌拉那拉氏因她蒙羞,她那把老骨头直接一朝殡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对母子,毁了本宫半生,就让这传言愈来愈大,让皇上尝尝血统被疑,江山动摇的痛苦。”

“这样,一则能使皇后失去太后这座靠山,二则铲除我年家心腹大患,平哥哥心中苦楚。”

“皇家丑闻与血脉之疑虽会对大清有一定危害,但毕竟只是些风言风语危不及根本,只要兵权稳固,内外皆不敢妄动,最多就是让爱新觉罗氏受点屈辱罢了,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不过,和敦亲王有何关系?”年世兰自然乐于见到这个结果,但她想得还是浅显,心有疑问。

“隆科多与太后一事,且不论真假,单这一事被提及,便是诛九族的死罪。放眼望去,不是谁,都有胆子,敢去宣扬的。”余莺儿挑眉笑笑,“普天之下,能有本事做到,又最恨皇上,最恨太后的,当然是自个亲近的所有兄弟被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