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亲王一事若由甄嬛起头,完美解决,后续年羹尧之事,也不知道皇帝是否会选择告知甄嬛。

毕竟,甄年两家明面上有弹劾与贬官之争,也算是政敌,且看皇帝如何想吧,不管怎么做,她总能从甄嬛嘴里探出蛛丝马迹。

甄嬛十足信任她,若参与这样的事,虽必定不会告知,但一定会暗自提醒她,远离年世兰。

余莺儿从始至终想要的是,甄嬛干政,成为她的耳目,为她探清政事,她则清白隐在幕后。

敦亲王殴打张霖之事与原剧情是相同的,甄嬛的法子必定能说动皇帝,一切便会如她所言实行。

而似乎能左右皇帝决定,提前得知皇帝命令。则是她向年羹尧抛出的诱饵,她能力的证明。

能送年世兰坐上后位,他坐上真正国舅的能力证明。

甄嬛为她铺路,她该走下一步棋了。

第69章 复杂的局(四)

入夜了,窗外透进零星月色,旁侧燃烛。

宣纸自桌上铺开,玉白手指执笔落墨,一手端正小楷,字迹娟秀。

都说字如人,也不全是。

年世兰写完一行,没听到声响,抬眼去看余莺儿,“还有什么?”

“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余莺儿含笑念完,望着她。

年世兰手一抖,墨滴落而下,宣纸上,晕成一团黑迹。

以为她半点不通诗词就听不懂了,这分明是女子……余莺儿越来越放肆了,她想管教又管教不了。

清脆一声,笔被搁置,她不写了。

“娘娘怎么不动笔了。”余莺儿单手托腮,好笑问。

“一派混账模样。”年世兰骂她。

余莺儿夜里请她来,她白日气急本不想来的,却又想起哥哥派人传的话还未说,才敛了脾性,到这屁股才刚坐下呢,余莺儿这厮就开始指使她来了,非说她白日一声不吭就走,伤了她的心,要让她听声临字,说是没见过她书法,很想观赏一番,算作补偿。

真是被她烦死。

“娘娘……”那人还在唤她。

眼下有正经事,不与她计较。年世兰还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才道:“哥哥询问我,那件事几成把握,如何布局。毕竟是关乎我年家的大事,万一事败,可不好收场。”

余莺儿笑了笑,“你与他,都说了多少,我这还没开始与你说谋算,你便这样心急了,连年大将军都惊动了。若不是今日这张墨狐皮,我还不知年大将军如此关心我身子,还真是要将莺儿认作一家人了么。”

年世兰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无人。

才低声说:“我如今坐上皇贵妃,也就是一步之遥。哥哥知我求子不得,他亦心急,前些日子说要将自个在青海的大夫给我看看,我便说,你这胎,是我的。”

“我很早就让哥哥帮我在京中关照你们余家,说了你不少好处,哥哥知道你这号人,晓得你是我心腹,也没想到你竟如此肯舍得。”

“你我的打算,可不是轻易能做到之事,少不得哥哥从旁协助,除了不想让哥哥多心,欢宜香一事未曾说,至于你此前种种好与如今种种打算,都说了。”年世兰没有忌讳隐瞒,一五一十讲了。

余莺儿没在意她对年羹尧的和盘托出,或者说,她本就预料到,也乐于见到。这对兄妹,无任何嫌隙,非一般亲近。

余莺儿嗯了一声,弯弯眼睛,卖乖道:“说了我什么好,我也想听听,娘娘,是如何夸耀我呢?”

年世兰一不自在就会开始抚摸鬓发,移开视线,余莺儿笑看她这模样,“说呀。”

年世兰烦死她了,斜她一眼,似是不耐烦说:“无非就是说皇后多番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