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半晌,眼角的褶皱里忽然泛起浮笑,「玉娇啊,我知道你孤身在这城市打拼不容易……」

「不如当我的模特吧,我给你一千块钱。」

他忽然提议,我有些惊讶,沉沦多日再次听到“模特”这个词汇,既陌生又熟悉,几乎让我分分钟要落泪。

我感激地看向房东,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一个我至今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你的身体很美,而我最近正要画一幅人物画。」

朱富宽想让我做他的人体模特,起先我也有顾虑难不成这老头是个变态,要我当裸模什么的,然而并没有。

「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我把绷带缠在你身上,再外面涂石膏倒模,先做下半身,第二天再做上半身,合在一起就好了。」

他温良一笑,徐徐跟我解释。

我表示理解,并配合他站在他屋里。房东的客厅里没有任何家具,而是布置成了画室的模样。

等待他和石膏的空隙,我背着手踱步在他的画室,这里挂满了他的画作,以国画为主,多是老山羊和老马识途等主题的画作,右下角有他名字的红色落款。

「玉娇,喝杯橙汁吧。」

我正走神时,房东递给我一杯冰凉的橙汁,我连忙回头道谢。

由于天热,冰镇过的橙汁很是爽口,我几乎是几口就喝完了。

他也已经和好了石膏,擦了擦汗伸手去打开了屋里的三台电扇,灰尘顿时飞卷,用沙哑的声线解释说:

「这样待会塑形的时候,石膏可以更快干透。」

我略感忐忑,身上按他的要求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吊带裙,乖乖在那里站好。

「别动啊,一会就缠好了。」

洁白的绷带在身上绕转过,越发紧实,勒得纤纤腰身愈显线条感。

他冰凉的手颤巍巍抚过我的胸脯时,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挪开了,没有任何轻薄的意思。

许是我想多了。我在心中暗骂自己,他一个走路都有些不稳的老年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不一会功夫,身上已经被绷带缠得严实,一直到脖颈。

朱富宽开始涂石膏了,他温良慈祥的声音很像我老家的爷爷,让人莫名心安:

「玉娇,你再忍一忍,估摸着石膏干完倒模还得两个来小时,站不稳就扶着这个衣架子吭。」

我“嗯”了一声,单手扶住那个晾衣架,心里欢天喜地想着拿着这一千块钱,下午去寄给父母,让他们买点好吃的穿的。

夏日炎炎,外面大槐树上的蝉见天儿的叫个不停,冰凉的石膏在大腿、腰身上覆盖,隔着绷带很是清凉。

我对着三个旋转的风扇叶子打了个重重的哈欠,也不知为什么,许是因为无聊,我竟然困得都快站不住了。

好晕……晕。

意识逐渐迷糊,眼前老人佝偻着涂石膏的身影有些重影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意满盈。

「困了就扶着衣架睡会吧。」

迷迷瞪瞪间,我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接着就眼前一黑,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冰凉滑腻触感一遍遍重复,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想睁开眼睛,却发现难以睁开。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呼吸急促,强烈的求生欲令我在昏睡中挣扎想要醒来。

我是始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昏睡,那橙汁里必是加了安眠药。

我终于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灰蒙蒙,只有两个鼻孔可以勉强呼吸。

他竟然,把我的全身都缠满了绷带!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

这时,我浑身忍不住发抖,因为我感受到那石膏已经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