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颈,而在我身上涂抹的手还在不紧不慢地继续。

房东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醒来,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就放下石膏浆出去到走廊接电话。

我听到他出去的动静,连忙拼命拨开身上的绷带,不顾沾了满手石膏,从那下半身已经成型的模子里跳脱出来。

幸好,上半身的石膏还没有干,我很快就挣脱了出来,大气都不敢喘,忙不迭向外跑去。

出来时,朱富宽觑到了一身狼狈的我,有些惊讶,快速摁下了电话,似乎想抬手捉住我,却没有力气。

「大爷,我想起来还有急事,倒人体模的事情改天再说吧,改天再说。」

接着就不顾他的呼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梯,太阳炙烤下,皮肤上残存的石膏泛着阵阵刺痛。

澡堂内,我用搓澡巾疯狂冲洗着身上的残余,终至血迹斑斑才罢休。

握手楼澡堂在一楼,隔间里的通风口可以看到后面地下室的入口。

快洗完了的时候,我乱糟糟的思绪还没平复,甚至还没有恢复理智,却无意间透过狭窄的通风口,看到房东正在往地下室门方向来。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捂着嘴静静听着,却听到他喃喃念叨:

「搞什么鬼哦,那药片居然这么不管用。」

他抬手看时间,屏幕的光亮闪了一下,他分明会用智能手机,手也根本不抖。

那为什么要拿那块诺基亚翻盖手机示于人前?他在隐瞒什么?

鬓发上滴滴答答下来的水打湿了我的睫毛,连同汗水一起,模糊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