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门口的走廊上,铺满了厚厚的草。
「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我蹲下身,捏起一根发现是提摩西草,不由得奇道。
他笑笑说自己在后院养了只小兔子,需要吃这种干草,所以自己割了晒的。
我心下狐疑,养一只兔子需要吃这么多草?但这狐疑只是一晃而过,并未问出口。
正巧我也没有事儿,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和朱大爷一起摘起了草来。
「要去掉粗糙的茎叶,只留下软茎细叶,小兔子才会吃得开心。」他提醒道。
朱大爷那双常年拿画笔的手,摘起草叶来也是如此细致。
那天中午他同我聊了许多,说他年轻时在美院学习,学的是人体雕塑,后来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就没再上了。
然后凭着毅力自学,才一步步进入省画协,走上书画教师的道路。
「我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趁着老了,也该享享清福咯。」朱富宽眯起眼睛感慨,笑吟吟看向我。
别人都享清福了,我连未来都还渺茫呢。念及此,我低下了头去,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