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夏安远转身把画笔放到盥洗的地方:“我一身的颜料,”他笑着看了纪棠一眼,“新衣服给你弄脏了你不得哭。”

纪棠低头去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兴致勃勃地:“好看吧?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暖和一点我才穿出来的。”

“好看。”夏安远开始洗笔了,声音混在水声里,“就是外头树上叶子都快掉光了,你出门再搭件大衣是不是拍照的时候更好看点?”

纪棠整个人横倒在沙发上,闻言,嘿嘿笑两声:“你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我穿这个不觉得冷。”

“有一种冷叫你哥觉得你冷。”夏安远关掉水,一根一根地用松节油去揉画笔,满手都是五颜六色,“再说了,他什么脾气你不知道,看见你穿这一身,指不定觉得你整天太闲,又得给你加两节课。”

“不会。”纪棠摆摆手,“我前天才去董事会旁听了,写了老长一篇心得给他!他好意思挑我刺么,现在什么年代了,他管天管地,还管我穿衣自由啊?”

夏安远笑着看她一眼,认真收拾东西,没再说话了。纪棠边玩手机边等他,玩着玩着又心不在焉地去瞧夏安远,水池后那人穿浅色的竖条衬衫,领口敞开,锁骨中间坠着个小小的十字架吊坠,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围裙系出一把韧腰。

再嘴硬不怕纪驰,她想起这样经济学那样企业管理学还是觉得发怵,偷偷拍了张夏安远的照片给纪驰发过去,“哎远哥,你这一次又去多长时间啊。”

“定了半个月。”夏安远答她,把洗好的画笔放到晾笔架上,收拾干净画室,把围裙脱下来挂好,劈头给纪棠扔了件他的外套,“赶紧穿上,收拾收拾准备走人了。”

穿夏安远的衣服纪棠挺乐意,美滋滋地套上,打算待会儿到纪驰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你这半个月不在,那帮小屁孩铁定得逃课,你请的那两个老师没一个镇得住他们。”

家里头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夏安远时间算得准,麻利地收拾好,披了另一件夹克拿起车钥匙往外走,纪棠也跟着往外走。夏安远锁好门,觑了纪棠一眼,这丫头穿的竟然还是低腰裤也就是在他面前纪棠才敢这么穿了。

“棠棠,咱们打个商量。”夏安远给车解了锁,纪棠熟门熟路坐上夏安远那辆白色大G的后排,闻言,抱着前排座椅往前探头看他,两只眼睛上涂得亮晶晶的。

“说呗,咱俩这关系,还商量啥啊哥,见外了不是。”

也不知道她哪儿学的这油腔滑调,夏安远启动车往公司开,快年终了,他们纪氏大大小小的会根本开不完,这段时间纪驰也就今天能准点下班。

“你哥吧,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纪棠“嘁”了声:“他心情不好就压榨我啊?也就这周末我能出来玩儿一下午,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给我把课排上。”

“所以说,待会儿回去你先换件衣服,要不你哥又得说我惯着你,”夏安远看着路况,“最后倒霉的人还不是咱俩。”

“这我可不认,”纪棠得意一笑,“他才懒得管我穿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这次你和任南哥出去他没时间陪,急了呗,我看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公司甩给我,可惜啊,我还小着呢,他老人家且得多忙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