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奚模棱两可的态度给了陈越希望,这几日越发殷勤。
指不定白奚也对他有点感觉呢?再不济,也可能是愿意原谅他了。
不然怎么会暗示地引诱他,还任由那几个小环穿在他身上呢?
江南小岛的梅花已经完全绽放,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陈越对白奚的喜好可以说是一清二楚,讨好地包了岛,约白奚去赏梅。
白奚睨他一眼,“我今日要去安排出海的商船。”
又是没空。
白奚总是没空,见商人,看账本,安排船只,参加宴席,明明许多不需要他亲自去办的事,他却亲力亲为,甚至乐在其中。
根本挤不出任何空闲给陈越。
“你怎么这么忙!”
陈越低吼,这是他不知第几次被白奚拒绝,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最后都是拒绝。
“医生嘱咐你多加休息,你若是忙不过来,便发个善心,准许我帮帮你。”
“不必。”白奚冷淡拒绝,话语间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他没带手帕,只得侧过身去,捂嘴低咳。
他直起身来,手也收得快,抬头却看见陈越满脸恓惶地看着他。
向来从容自若的陈家家主从未有过如此慌张的时刻,他盯着白奚指间泄露的一点腥红,连声音都在颤抖。
“白奚,你手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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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讨好夫人干什么都不丢人
料峭寒风吹动花枝,花瓣扑簌着落在白奚乌黑的发梢。
冷清昳丽的青年唇瓣染着一抹过分的红,犹如从画中走出的谪仙。他比风景更美丽,心也比冬天的风雪更冷。
手被人重重握在手里,腕骨捏得生疼,陈越手背青筋暴起,显然已经竭力控制了力气。
纤长手指被强行一根根掰开,掌心是一小滩腥红的血迹。
“白奚!!!”陈越目眦欲裂,心里竟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极致的恐慌。
医生只是摇了摇头,“郁疾伤身。肝气郁结,气机不畅,经络受阻,影响身体是必然的。”
陈越沉着脸,听起来似乎没有生病,那白奚怎么会这么虚弱。
白奚漫不经心地坐在窗边看雪,陈越将医生拉到一旁。
“严重吗?”
医生面露难色,“若是不严重,就不会咳血了。白少爷需要静养,不可刺激他。”
陈越眯眼:“你怎么知道他咳血?他这样多久了?”他分明没有提及这事,医生却知道,显然白奚不是第一次咳血了。
这医生是他安插在白奚身边的,他居然没有得到半点风声。
“白少爷这样已经……接近半年了……”
接近半年,陈越近乎麻木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眸底一片暗沉,“你从没有告诉我。”
医生苦笑,“小人也上有老下有小,白少爷不是什么善茬。”
陈越安插在他身边的医生,怎么可能真的一无所知。
“尤其是从京都回来后,越发严重,而且,他不吃药,也不治疗。”
医生见着这两人纠缠了许多年,临走之前,还是不忍心地叮嘱了一句,“你若是当真喜欢他,便多留心些,白少爷死意极重。”
“他不主动寻死,但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管不顾。”
陈越站在门口,白雪落在身上,呼出的气息因为严寒而生起白雾,才觉得又有了几分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