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宫寒是不是不易有孕?”
府医从脉象上看出,裕王妃近来房事频繁,想来是求子心切,他切不可让她过多忧愁,忧思过度,反而不利于身体健康。
“王妃宽心,宫寒并不严重,只需服汤药调理,再施以药浴,不出半年定能有所好转。”
她神色期待,装作迫切想要为裕王诞下子嗣的样子,“那这半年调理期间,我能有孕吗?”
“有些困难。”府医蹙了蹙眉头,斟酌着如何不惹王妃生气的说出实话,“王妃体弱宫寒并非一日造成,要想调理缓和需要时日,在此期间只能说是不易有孕。”
“若是提高频次,或许几率大些。”府医又补了一句。
按照他们如此频繁行房,有孕也属实正常。
既然如此,她便和萧显说要减少频次、降低几率。
江容稍稍放心,一般医者说话都不会太过绝对,尤其为皇室服务的太医署的医官,更是不敢绝对言说,裕王府上的府医就是从太医署借过来的,所以他话中含义她都听明白了。
“不易有孕”只是安抚她这个求子嗣迫切王妃的说辞,实际上她在此期间或许根本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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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件大事传遍长安。
致仕归乡的前太傅崔伯,时隔十二年再度来到长安,替其长孙崔临向静和县主提亲。
一时间前朝后宫百姓纷纷议论,毕竟当年的崔太傅位极人臣,比现今风头正盛的左相还高两个阶品,自他致仕归乡,三公三师形同虚设,没人再被授予此官职。
平阳长公主替静和县主欢欢喜喜的应下,当日接了聘书,交换了庚贴,将当年的玩笑戏言落到了实处。
她看着崔伯斑白的两鬓,眼眶不禁微红,“老师,您怎么老了这么多?”
崔伯露出慈祥的笑容,他身上早已没了权臣意气风发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个安度晚年的小老头。
“平阳,算起来我与你已有十二年未见,自然是老了不少,不过,你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还是那样的鲜活漂亮。”
此话一出,平阳泪眼模糊,抽出帕子止不住的擦拭眼睑,“老师,是萧氏对不住你。”
当初崔太傅负责教导一众皇子皇女,其中就有当今陛下和平阳长公主。
就算当今陛下猜忌熏心、不念师恩,她却依旧尊师重道、师恩难忘。
崔伯明显释然,“谈何对不住,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我能全身而退保全族人,已经很是满足了。”
工笔史书里,多少有功之臣落得凄惨下场,崔氏一族如今偏安一隅,已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