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才反应过来,一个外门弟子,知?道的确实?不多,站在郁润青的角度想一想,还真是两眼一抹黑,跟俗世间的盲婚哑嫁没什么区别了。

如此说来,都已经三书六聘过了礼,拜完天地拜父母,在洞房里揭了盖头,哪还有?反悔的余地。

钟知?意坐到胡床边的矮柜上?,开口时已经是一副封建大家长的口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你日后就跟师娘好好相?处,可别叫她伤了心,不然等你恢复了记忆,岂不悔之晚矣。”

“可是,我同?她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怎么能……”郁润青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忽然翻身坐起?,眸光雪亮道:“我恢复记忆之前,我们先不见面,这样她不会伤心,我也不觉得别扭,你看怎么样?”

钟知?意道:“那?你的记忆若是永远都不会恢复了呢?”

郁润青无言以对。

师徒俩你看我,我看你,沉默半晌,郁润青才吞吞吐吐道:“反正,我一时半刻的,没办法把她当?成是,道侣,看待。”

相?比之前那?种听?都不愿意听?,坚决抵触的态度,郁润青眼下已经算是相?当?大的转变了。

钟知?意没有?逼得很紧,她想着盲婚哑嫁也是有?日久生情的,横竖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她师父的记忆再也不会恢复了……

思及此处,钟知?意道:“那?是自然,正如你所说,总得缓一缓吧,我想师娘,不,陆掌教也一定会体谅的。”

“……陆掌教?哪个掌教?”

“还能有?哪个掌教,当?然是戒律堂掌教啊。”

“你们之前怎么没说过?”

“明明就是你不让说的啊!一说你就急!一说你就急!”

郁润青又躺倒了,脸色惨白,心如死灰的样子。

钟知?意其实?完全可以理解郁润青,采花贼和捕快成了婚,秋后问斩的囚犯嫁给了刽子手,真就是小乌龟自己?往瓮中钻,谈不上?自寻死路,也差不多该是作茧自缚了。

哎。

钟知?意打?起?精神,继续劝道:“师父,你怕什么,今时不同?往日啊,陆掌教再怎么样都不会为?难你的,就算她中邪了,鬼附身,真的为?难你,你身后还有?宗主做靠山呢。”

“那?我可以在问心宗横着走?了?”

“嗯……不可以。”

郁润青不过是随口一说,逗钟知?意玩的,她并没有?想要在问心宗里横着走?,只是对自己?将要面对的未知?的一切而感到些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