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唤了一声:“师父。”

郁润青朝这边看过来,眉头微微一皱,眸光难掩稚气,她有些别扭地说:“你别这样叫我。”

“可我不叫你师父叫你什么……”钟知意也很?为难,师徒之间?,总不能直呼其名,太大逆不道了。

郁润青抿着唇,思索片刻,不情不愿地说:“随便。”紧接着又道:“我究竟几时能离开这?我想回家,我想见我师姐。”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生子不知父母恩,面对这样一个十分孩子气,近乎有些任性的“师父”,钟知意才算明白自己从前的脾气多惹人?头疼。

“这个……”思忖好半响,钟知意斟酌着说道:“乌仁图娅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活着的人?,乌秅一族的秘法虽然?可以缝补你的魂魄,但离了神山之境,魂魄照样会?散去,所以你要在这里等一等。”

郁润青坐起身?,目光灼灼:“等什么。”

等封印在玹婴眉心的那滴心头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简单明了,可钟知意实在很?难说出口,毕竟这滴心头血背后牵扯了太多事?,饶是?她知道内情并不多,说起来恐怕也得说上三天三夜。

当然?,打死都不能说。

钟知意思来想去,有了主意:“我也不晓得要等什么,乌仁图娅叫咱们等,咱们就只好等了。”

乌仁图娅是?乌秅一族的大祭司,此神职是?由长生天授予,在草原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她所言即为长生天的指引,没人?会?去探究缘由。

钟知意这样说,无?疑是?“祸水东引”,虽然?可以逃过郁润青的追问,但如此敷衍,总是让郁润青对她半信半疑。

郁润青闷闷不乐的偏过头,目光落在那火盆上,又不开口了。

钟知意本来就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即便想宽慰郁润青,也是?无?能为力,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站了许久,终于等来救星。

“润青师姐!”瑶贞步伐轻快的钻进帐子,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皮囊壶:“喏!你看!”

瑶贞手里的皮囊壶不同于一般的皮囊壶,仅外边裹了一层毛绒绒的兽皮,里边则是?个形似皮囊壶的白釉雕花小瓷壶,在烛火的映照下?十分洁净可爱。

钟知意道:“哪里来的?”

瑶贞道:“乌仁图娅送给?我的。”

此话一出,郁润青脸色更难看了,自她醒来至今,身?边每个人?都将?“乌仁图娅”挂在嘴边,沈砚说是?乌仁图娅救了她的命,额娃说是?乌仁图娅不许她离开帐子,钟知意也说是?乌仁图娅叫她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