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前桥就来气:“大概因为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她仍旧观察着卯卯,见她一副担心之态,心道纵然她与敌人相熟,也帮她挡住了搜捕,如今寄人篱下,与其猜忌,倒不如将卯卯争取过来。
想了一想,干脆将手腕上未愈的毒疮给她看。
卯卯瞪眼道:“这是……‘十二寸玉’?”
前桥一愣:“你知道这毒叫什么?”
“‘十二寸玉’,是禁中的毒药,我小时见过这个毒疮,也听祖母讲过一些事。”卯卯急道,“这毒一般被秘密赐予被处极刑的囚犯,令其倍受折磨而亡,你怎么中了这个毒呢?”
“还不是多亏赵寿徵?”前桥咬牙道,“你还记得那日跟在我身后的两名男子吗?赵寿徵看上了其中一个,便给我下毒,以解药为要挟,迫他留在身旁……”
卯卯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块:“他竟好男风?!”
“……效力。”前桥大喘气,说出后两个字,又想起离开那日所见,犹豫道,“可也没准儿,他已‘好过男风’了。”
“你中毒几日了?这毒若无解药,七日即会发作。”
前桥眼前一亮:“你有解药?”卯卯道:“这是禁药,我是没有解药的。”
前桥早料到这个结果,失落都省了,反而安慰她道:“放心,我找到了抑制毒性的方法,虽然不能根除,至少可保性命无忧。”
“看来三殿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卯卯哀叹一声,愁眉苦脸道,“和我表哥同属一丘之貉罢了。”
0140 140.篡史
1.
“你这么长吁短叹,倒像没见过他似的,”前桥道,“就连敏都百姓都评价他‘凶残暴戾’,你与他相识已久,不会才知道吧。”
卯卯皱眉道:“相识已久,是因着家中的关系。贵妃与我母亲是同乡,我和三殿下也总在时节庆典见面,因男女之防,连话都没怎么说过,我又去哪里知道他的性情?”
前桥奇怪道:“你没怎么与他说过话,却听得出他家臣的声音?”
卯卯哭笑不得:“贵妃与母亲来往赠礼,都是托付这位林渠来府走动,我常听他的声音,也就记住了。”
原来是这样,幸亏她与老月豺有来往又不熟,才能获得免检资格,又不至于揭发自己。如今看来,对卯卯出手相助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卯卯也逐渐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道:“你在我这儿多住些时日吧,我去帮你打听‘十二寸玉’解药的所在,抑制毒性只是权宜之计,唯有根除可免后患。”
2.
自父亲亡故后,平国公府由母亲主事。卯卯身为独女,却在大事小情上做不得主,连留下前桥居住也要获得母亲准许才行。
好在国公夫人好说话,又对女客几无疑心。她不会荆语,听卯卯介绍客人是慕名参加节典的荆国商人,再没细问,叫下人拾掇出干净的客房,叮嘱了卯卯几句,就叫她们回去了。
“娘说敏都最近不太平,我表哥刚刚遭人殴打,街上也有人大肆缉盗,老金年纪大了,难免照顾我不周,娘叫我们近日不要出门了。”
这位好心的国公夫人大概想不到,敏都诸多不太平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入住于她安排的客房。趁下人收拾房间,卯卯拿来漂亮的小瓶子和一篮针线,要给前桥剪绒花做装饰。
“这房间闲置许久,看着单调,不如布置些彩色绒花,配上香薰,定教你心神康宁,心情愉悦。”
前桥怕她白费力气,忙道:“我躲过这阵就走,倒不必如此费心。”
“母亲孀居以来,几乎只同舅舅一家来往。家中很少待客,我也许久不曾邀请朋友啦,”卯卯道,“就当我想热闹一下吧,况且这是我做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