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并不费力的。”
她都这么说了,前桥只好客随主便,看卯卯熟练运剪,两人闲聊打发时间。
“那日同行的侠客,就是你夫君吗?”
她指的应该是成璧,前桥道:“是我夫侍……之一。”
卯卯顿时红了脸,垂头剪了朵绒花后,才接着问道:“那你有几个夫侍啊?”
怕说真话吓到她,前桥好心地给答案打了半折:“大概八个。”却还是让卯卯吓了一跳:“八个!”
“也不是。”前桥科普道,“其中只有两位能叫‘卿子’,也就是被家族承认的夫侍,其余都是‘使奴’,没有名分,类似于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卯卯接话道:“通房丫头?”
“对对对!”前桥点头,“通房仆役,就是这个意思。”
卯卯的脸更红了:“这么多男人,不会争风吃醋吗?‘一山不容二虎’,想来两个卿子经常打架吧?”
在卯卯的想象中,她大概像个金元宝,成日被几个男人抢来抢去。前桥乐了:“总体上相处和谐,虽然有时抱怨,可他们不敢闹到我面前来。”
“为何?”
“谁敢闹事,就是损了我的面子,我不容他。”卯卯好奇的模样激发了分享欲,前桥又道,“我那正卿就是个爱使性子的,酷爱耍威风欺负人。有次我忍不了,把他打包扔回娘家,他哭着央求我,他母亲也连连向我保证,我才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此后他就安分守己,不敢造次了。”
这些话有夸大之处,也算没偏离事实太多,卯卯眼睛都听直了:“听着你竟有些像我们这儿三妻四妾的男子。那你的夫侍们会因宠爱多寡心生不满吗?若你冷落了某人,他会不会离家出走,去找别家女子了?”
“找别人?是指不清不白跟着别的女人吗?荆国女子放着大把好男人不要,捡出轨的破烂做什么?”前桥摊手道,“再说有什么可不满的?既被冷落了,一定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花心思改正问题、提高自己,才能把妻主留住嘛。”
卯卯呆了又呆,苦笑道:“你说的这些,我简直不敢设想,大概只有荆国女人才说得出了。”
“荆国男人也这么说。他们在男德方面的自我约束之强,连我都望尘莫及。”前桥由衷道。
“等等,钱姑娘,我还有个问题,”卯卯小声道,“听闻荆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可若孩子并非自己的血脉,夫郎又怎会尽心抚养呢?”
前桥能理解这些疑问,也能听出卯卯没有恶意,毕竟它们也曾萦绕自己心头,没想到现在的她晋升荆国代言人,给别人做科普了。
“因为在荆国,生育和抚养是分属母亲、父卿二者的职责。妻主生育后,哪个男子在抚养时出力多,自然与孩子更为亲近,无论有无血缘关系,都会获得孩子的依赖和认可。当男子年迈、无力侍奉妻主时,就要靠孩子保障晚年了,如此一来,谁敢不在抚养中尽心呢?
“子嗣从母亲处获得生命,从父卿处获得关爱,这样才能健康成长、真诚侍奉双亲。若只因某人是名义上的父,即使他毫不出力,人子也必须孝顺,那未免太悲哀了。那些不想付出的父卿,就让他晚年凄惨好了。”
卯卯消化了一阵,才默然点头,前桥笑道:“荆国和兴国毗邻已久,难道你从未听闻荆国的文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