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抬眸悄悄瞄了他一眼,整个人俱是一僵,对着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虽面无表情,视线却落在我的唇舌之上。

我被呛了两口,他看了眼已经快要见底的药碗,收回手,将其随意搁在了床边的桌案上,又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方瓷瓶,轻轻摩挲了几下。

我的嘴唇上尚且沾了些药渍,顺着嘴角溢出了些许,情态着实狼狈,连忙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擦了擦,他却看着我另一只破皮的手,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了我身边。

我不知那时什么,又怕他突然离开,双手不自觉地搅紧,可手掌才刚刚收缩,便因触碰到了伤处而疼痛难忍,好在我并未表现出来,面上不显分毫,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却忽然坐在了床上。

拿起瓷瓶里的药玉,斡了一点那月白色的药膏,让我将烫伤的手露出来。

饶是我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他是要为我上药,几乎迫不及待地将手递到他面前,他并未言语,修长白皙的指骨夹着药玉,一点一点的将那散发清香的药膏杵到了我的伤处。

一点儿也不疼。

但我快要忍不住了。

咬着下唇,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就知道,他才不会不理我,他只是讨厌我几天而已,现在肯定不讨厌我了,所以才来找我,还给我上药……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他神情如常,目光皆落在我手掌和腕子处的擦伤,没有看见我得寸进尺地朝他挪进了不少,直到上完药,我的手也马上要搭在了他肩上,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这才收回手,安分地朝他点了点头,学着他平时里矜持的模样,微仰下颌,“谢谢……”

只是喉咙受了伤,声音不似平日清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