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久了,温度还没降下来, 朕养着你们这帮蠢蛋是吃干饭的不成?”
方才康熙就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如今见太子非但没好转还有加重的趋势,转头便把心中的情绪全发泄在了太医身上。
天子一怒, 闹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太医们哆* 哆嗦嗦跪了一地, 一声接一声地求饶。
“皇阿玛息怒,儿臣府上的侧福晋当年高热也十分凶险,当时刘太医开的方子还在, 不若给二哥试一试?”胤禛留意着康熙的脸色, 适时开口道。
这一点还是年婳提醒他的,当初年婳刚来府上差不多就是被吓病的, 当时也是万分凶险, 还是多亏了刘太医妙手回春。只是估摸着今日刘太医轮休,胤禛看了一眼,在场的太医中没有看到刘太医的影子。
康熙讶异地看了看从进来就立在一旁沉默的四儿子一眼:“那方子你可还有?”
胤禛恭敬道:“儿臣出门的时候随身带着呢。”
说罢就把怀中的方子拿了给在场的太医看,几位太医盯着那方子研究琢磨了一会儿,回禀道:“其中的确有几味药用的十分大胆, 太子如今情况凶险,臣恳求一试。”
康熙朝他们摆摆手, 是应允了的意思。
一天之内,先是被宫中盛传的谣言给气到, 继而又被太子突然生病给惊到,康熙此刻坐在一旁,眉宇间也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胤祥早有察觉,贴心地给皇阿玛倒了一碗热茶捧过去:“皇阿玛先喝碗茶醒醒神,高热这种病药物起效慢,总得等体内热症散出来才降温,二哥烧过今晚想来就没事了。”
康熙看着小儿子关切的脸色,心中得到些许安慰。罢了,虽然太子行事荒唐与他逐渐生分疏离了,可老四惦记着兄弟,老十三惦记着自己这个阿玛,他的儿子里还是有几个拿得出手的。
“老大和老三呢?”康熙忽然想到其他几个儿子,看向一旁的梁九功。
梁九功面有难色,不知是说还是不该说。
“怎么,有什么需要你给他们遮掩的?”
梁九功为难了半天,吞吐道:“回皇上,直郡王今日一早便带着仆从去城郊骑马了,三贝勒嫌京城里太热,也带着福晋去郊外庄子住了。”
康熙皱眉听完,大儿子是个傻的,这般毒辣的日头还要去骑马,至于三儿子,倒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命人去给他们传话,就说太子病重,让他们两人给朕滚回来!”
这般想着,康熙接过了儿子送上来的茶,还未喝上几口,便又听见太子在梦中痛苦地呼唤:
“皇阿玛!叔公!不!”
下人们凑了上去,高声唤了几声,可就是不见太子有转醒的迹象。
康熙再也没心情喝茶了,这儿子是他从小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如今看太子面色烧得通红滚烫,一脸痛苦地躺在榻上喊阿玛,康熙那久违的父爱又开始蠢蠢欲动。
“十三。”康熙唤了一声。
胤祥立马应道:“儿子在,皇阿玛尽管吩咐。”
康熙叹了口气,到底是心软了:“你去,你去秦老胡同把索额图叫来,就说太子病重,让他这个做叔公的来看看。”
胤祥听到这吩咐稍微愣了一瞬,和立在一旁的四哥对视一眼,在得到四哥的眼神提醒后立马应了是。
因着太子与索额图打小亲密,康熙这两年越发看索额图不顺眼,在场的人谁也没料到太子这一病竟还能让皇上如此网开一面,皇上以前可是最烦索额图和太子亲近的!
胤祥顾不得去猜皇阿玛的心思,得了命令后马不停蹄便往宫外赶了。
索额图年纪大了,这几年因着不受康熙待见,心气儿遭到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