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扶桑干笑了一声,“现在回头看,那些不安分的行为里,有很大一部分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高中的时候有一阵,觉得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旷课跑到隔壁市,虚报了年龄,在店里打黑工。”

“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我,反正一路给我拽回了家,到家就开始使劲踹我。”

“他问我到底要干嘛,我说我要挣钱,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也离开你。”

“他眯着眼看了我很久,接着往我个人账户上转了一大笔钱。即便放在现在也称得上是‘横财’的那种钱。”

“他说,这是你Omega父亲留给你的遗产,你好好收着。”

“他说,你明天给我滚回去上学,等到你成年之后,爱去哪去哪。”

“我……我原先一直以为他是个穷光蛋。总是抽最便宜的烟、喝最便宜的酒,为着一百两百的赌资和别人赖半天。”

“我那时兴奋到无暇思考钱的来处,只满心欢喜地觉得可以跑得更远些。”

许扶桑仍然在笑,但这里的笑很复杂,悲喜交加。

“成年之后,我跑去了流萤星上学、后来又到中央星工作,一步步抛下过往,去适应新的环境、新的文化。”

“我偶尔也会想起这里,但是这种‘想’很多时候都伴随着难熬的痛苦和无从缓解的孤独。”

“直到……七年前,尹桑榆昏迷、倒在路边,被路人送进医院,院方通过公安联系到的我。”

“他们说,给他的父亲、兄弟、朋友都打过通讯,没说两句就直接被挂断,最后才联系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