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察觉到许扶桑的不安与遮掩。
他知道此时该给一些肯定与安全感,所以他给了。
只是此刻,不是出于他习惯的虚与委蛇,而是情真意切的安抚。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眼睛里能看到太多情绪。
许扶桑在司戎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呢?
安稳、坚定、牢靠。
长久对视时的咒语,他说那些时眼神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与遮掩。
像是摇摇欲坠时飘到了岸边。
还没上岸前,就已经摸到了踏实的土壤。
许扶桑听到那人问:“你相信我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皮带的触觉抵上下巴,在下巴轻蹭。
许扶桑忽然没边没际地想到,这是逗狗时常摸的位置。
“皮带,喜不喜欢?”
许扶桑点了点头,“喜欢。”
“想不想挨?”
许扶桑点头,“想。”
内心忽然有种释然。
说真话会得到鄙夷、收获偏见、受到伤害吗?
会搞砸关系、毁掉生活、断送未来吗?
可是眼下,他想相信这个人,他想袒露真实。
什么顾虑、什么遮掩,都去他大爷的。
我受不了漂泊感了,我想踩在岸上。
司戎轻拍了拍人脑袋,结束了这漫长的对视。
他起身重新将皮带缠出合适的长度。
“跪好。?”那人发了指令。
“哥”
“怎么?”
许扶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
“可是,您不是要罚我吗?”
“我想挨皮带,您能理解吗?”
“不是如果非要挨顿打,那我选择皮带」,而是即便您不想打我,我也想挨这顿皮带」。”
“这不是对我的惩罚,这是奖励,您明白吗??”
许扶桑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情绪,整个人透着惶然。
眼泪从眼尾翻腾滚落。
他不知道这种荒诞会不会得到理解。
他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在等荣华富贵、或是倾家荡产。
司戎很平静。
这种熟悉的平静令许扶桑安心。
“惩罚与否,不是由工具决定的。”
“同样,也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是由我想要达成的目的,和我选择的措施、对于达成目的的有效性,来决定的。?”
“你想不想要于我而言不重要,这些疼痛之后,你能记得保护好自己,才重要。?”
“明白了吗?”
许扶桑仍在思考,闻言只是呆愣着点了点头。
他听见司戎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你在我的惩罚里感受到了快乐,那是我的责任。?”
“不过”司戎伸手给人摆好了姿势,举着皮带重新走到人身后,“我觉得没有人,可以享受我给的惩罚。”
当皮带如雨点般砸落在身后时,许扶桑忽然有些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疼,没有一处不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