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承伯侯家的嫡子也是在皇兄登基那一年回京的。

京郊大营。

箫无衡勒住缰绳,眯起眼睛,透过操练场上飞扬的尘土望向远处那个与军营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就是你们指挥使?”箫无衡随手叫过来一个士兵,指向操练场边一棵老槐树下懒散倚靠的银甲青年。

士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恭敬答道,“回王爷,正是谢校尉。”

箫无衡眉头一皱。

记忆中,谢家小子好像不这样。

银甲松散地挂在身上,腰间玉带歪斜,修长的手指间还把玩着一枚铜钱。

哪像个正经指挥使?

他猜错了?

箫无衡翻身下马,“带我去见他。”

走近了,箫无衡才看清谢余年现在的模样。

十八岁的少年将领,姿态慵懒地靠在树干上,一条腿曲起踩着树根。

那张脸褪去了儿时的稚气,轮廓分明,眉目如画,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质。

“左翼前压三寸,右翼收半步。”谢余年头也不抬地发号施令,声音懒洋洋的,却让不远处的士兵立刻执行。

“谢指挥使。”箫无衡开口,声音不高不低。

铜钱“叮”的一声被弹向空中,谢余年抬手接住,这才慢悠悠地抬眼。

他懒懒地直起身,敷衍地拱了拱手,“见过王爷。”

好吧,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欠揍。

番外 追人的那些事(三)

“谢指挥使。”箫无衡走到谢余年身前。

“王爷好闲情,”谢余年眼皮都不抬,“今日怎有空来京郊大营。”

很好,第一句就被怼了。

箫无衡轻咳一声,故作随意道,“听闻会仙楼的醉仙酿不错,谢指挥使可尝过?”

“尝过。”

......没了?

箫无衡又问,“指挥使常去?”

谢余年终于抬眼,那双眸子里满是戏谑,“没王爷待的时间久。”

两人四目相对,箫无衡额角青筋直跳。

忘了这混小子小时候就爱跟他对着干。

箫无衡决定单刀直入,“会仙楼的东家,你认识?”

“认识啊,”谢余年挑眉,“不就是个开酒楼的?”

装傻充愣!

箫无衡气急。

毁灭吧。

全死了最好。

箫无衡黑着脸回到晋王府,一脚踹开书房门,瘫在软榻上开始疯狂揉太阳穴。

大不了最后去抱摄政王大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自己打了个寒颤。

皇兄好歹是同胞兄长,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他。

可皇叔......有看不顺眼的,他是真杀啊!

箫无衡摸了摸脖子,烦躁地在屋里转圈,突然脚步一顿。

三年后皇兄选秀......

姜盈会不会也要入宫?!

这个念头像道闪电劈进脑海,箫无衡整个人僵在原地。

还是再努努力吧。

......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两年后的某一天,在御书房,箫无衡盯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气,脸色越来越难看。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