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姑娘他见过,生得端庄秀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话轻声细语。

什么都好,只可惜姓王。

太后的亲侄女。

这要是进了后宫,皇兄的枕头风怕是要变成龙卷风。

箫无衡又更加坚持了自己的心。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忽然从案头抽出一叠奏折,递到箫无衡面前,“瞧瞧,全是催朕选秀的。”

箫无衡战战兢兢翻开一本,只见上面写着

“陛下后宫空虚,社稷无继,臣等夜不能寐......”

皇兄才二十多岁,这些人倒是比皇兄还着急。

他干笑两声,正想敷衍过去,皇帝却突然盯着他问,“衡弟,你觉得朕该如何?”

箫无衡头皮一麻。

这题有些超纲了。

电光石间,箫无衡灵机一动,一脸沉痛道,“皇兄,父皇离去不过两年,您心如刀绞,哪有心思选秀?”

皇帝挑眉,“哦?”

箫无衡越说越顺,“依臣弟看,不如再守孝三年,再议选秀之事!”

三年后,皇兄要是中毒了,那选不选秀都无所谓。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好,那就依衡弟所言。”

他提笔蘸墨,在圣旨上写下

“朕心哀恸,三年内不议选秀。”

写罢,将圣旨递给箫无衡,“衡弟,你替朕宣旨吧。”

这是在拉拢他?

箫无衡接过圣旨,心里暗喜,看来这几年自己的行为还是叫皇兄放下了些许戒心的。

“对了,衡弟来寻朕,可是有什么事?”

箫无衡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总不能说是来表忠心的但临时反悔了吧?

箫无衡急中生智,突然正色道,“臣弟近日研读《孝经》,见‘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一句,深有感触。”

皇帝执笔的手一顿,“哦?”

“想起皇兄日理万机,臣弟却终日无所事事......”他一脸痛心疾首,“实在愧对先帝教诲!”

御书房突然安静得可怕。

皇帝已经低头继续批阅奏折,语气平淡,“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你便开始上朝吧。”

什么?

箫无衡心头一跳。

不是应该同他绕几个来回,然后拒绝他吗?

这跨度是不是大了些。

“臣弟......”

“怎么?”皇帝抬眼,“又不愿意了?”

皇兄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明明带着笑,却让人脊背发寒。

箫无衡忽然明白,这不止是拉拢,更是驯服。

是在告诉他,既然选择了站队,就别想再左右摇摆。

“臣弟遵旨。”他低头行礼,掩去眼中的复杂。

皇帝满意地点头,随手从案头拿起一个锦盒推过去,“新供的沉水香,你拿去吧。”

恩威并施。

帝王心术。

万恶的资本家。

箫无衡握紧锦盒,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赏些金银也好啊。

他强撑笑容,“臣弟谢过皇兄。”

......

经过多方察看,本着各种经验,箫无衡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人身上。

毕竟皇兄小时候好像在承伯侯府上待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