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皇兄的心也不小。
是他低估了皇兄。
也是,皇兄毕竟从小就被先帝作为储君培养,心眼子自然多的可怕。
箫无衡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今日朝堂上,皇叔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
那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叔,竟在退朝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句,“晋王近来,心情倒是不错啊。”
这是警告。
箫无衡闭了闭眼,他竟成了那根导火索。
“王爷......”墨鸦欲言又止,“摄政王那边......”
番外 追人的那些事(一)
箫无衡扯了扯嘴角,“他怕是以为,本王是故意替皇兄出手,搅黄了徐刘两家的联姻。”
墨鸦倒吸一口凉气,“那......”
是退,还是进?
箫无衡心想,他大可以彻底得罪摄政王,借对方之手将自己贬出京城,远离这场权力旋涡。
最多再给皇兄一个忠告。
叫他小心点衣食住行什么的。
两三年后,皇兄中毒身亡的结局或许能改,又或许不能。
但都与他无关。
可为什么,他竟有些犹豫。
夜风微凉,吹动箫无衡散落的发丝。
“呵......”箫无衡忽然低笑一声,抬手按住眉心。
真是疯了。
他竟为了一个匆匆只见过两面的姑娘,犹豫要不要抽身而退?
墨鸦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阴晴不定的脸色,想起了另一件事,“王爷,听说......不日京中有个诗会,姜家大姑娘也会去。”
箫无衡指尖一顿,冷冷扫他一眼,“不是说往后姜家的消息,不必递进来了?”
墨鸦挠了挠头,小声道,“可青翎说......主子您这是口是心非。”
青翎现在年龄小,想法也多。
墨鸦摸不准箫无衡的意思,又道,“那主子不去的话,属下就不具体打听了。”
“去,为何不去?” 箫无衡盯着他看了半晌,嗤笑一声,“本王就喜欢热闹。”
看看又能咋地。
闻言,墨鸦眼神一暗。
又输给青翎那小子一瓶酒。
......
流觞园,诗会正酣。
姜盈立于席间,素手执笔,落墨成诗。
“风拂桃枝影婆娑,月落清池碎如珂。莫道春深无觅处,心自有香不须多。”
满座公子小姐皆赞,称其诗风清雅,不落俗套。
姜盈浅笑颔首,却未达眼底。
这种场面应付多了,她也会觉得有些无趣。
她起身离席,独自往园中深处走去。
远处有一凉亭,四面垂纱,隐约可见屏风后似有人影。
原以为没人。
姜盈叹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忽听屏风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姑娘留步。”
那声音刻意压低了,带着几分陌生。
不是她认识的人。
屏风后的阴影里,箫无衡的指节死死抵在檀木框架上。
他透过屏风缝隙看着那道朦胧的身影。
姜盈站得笔直,裙摆上的缠枝纹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她微微侧身,似是在看向他,“公子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