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雅间里的动静太大,吓得小二连滚带爬去寻了他来。

“您这是......”掌柜的偷眼往雅间里瞧,只见里头几位公子面如土色,那位刘家少爷更是满头酒水,狼狈不堪。

箫无衡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们这会仙楼,什么人都能进?”

掌柜的一愣,赔笑道,“殿下说笑了,开门做生意,哪能挑客人......”

“里面这桌的帐,”箫无衡突然打断他,从腰间解下一枚金叶子扔过去,“我结了。”

箫无衡刚迈出两步,那掌柜的竟又追了上来,搓着手挡在他面前。

“还有事?”箫无衡眉峰一挑,语气里已带了三分不耐,“不用找了。”

掌柜的却摇摇头,指着门框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殿下,您把小店的门框给磕坏了......”

箫无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不过是玉扳指在檀木门框上留下的一道浅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呵,”他气极反笑,“你这掌柜的......”

话到嘴边突然顿住。

眼前这掌柜虽然弯着腰,眼神却清明得很,哪有半分惶恐模样?

寻常酒楼掌柜,谁敢拦着王爷讨要门框钱?

箫无衡眸光一暗,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从腰间又摸出一枚金叶子,在指间转了转,“你们东家......倒是会做生意。”

金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掌柜的稳稳接住,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够了够了,殿下慢走。”

箫无衡脚步未停,与掌柜擦肩而过时压低嗓音道:

“收了钱,可就要办事。”

掌柜的依旧弯着腰,“这是自然。”

出了会仙楼,墨鸦牵马过来时,正看见自家主子站在台阶上若有所思。

“王爷?”

“有意思,”箫无衡突然轻笑出声,“去查查这会仙楼背后的人是谁。”

果然,不出三日,刘家公子养外室的事便闹得满城风雨。

会仙楼的说书人将这段风流韵事编得绘声绘色,茶肆酒坊里,人人都在议论刘家如何欺瞒徐家,如何打算婚后拿捏正妻。

徐家老爷气得当众摔了茶盏,第二日便带着人上门退了亲事。

刘家颜面扫地,连带着刘大人在朝堂上也抬不起头。

这事甚至闹到了朝堂之上。

“荒唐!”皇兄坐在龙椅上,年轻的脸上布满阴沉,“堂堂官宦子弟,竟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

刘大人跪在地上,冷汗涔涔,“陛下恕罪,犬子酒后失言,并非有意......”

“酒后失言?”徐大人冷笑一声,“若非晋王殿下撞破,我徐家岂不是要蒙在鼓里,白白将女儿送进火坑?”

皇兄抬手制止了争执,目光在殿中扫过,最终落在摄政王身上,“皇叔觉着,这事该如何?”

萧旌拧眉,看了眼不远处争执的两人,有些不悦,“刘大人教子无方,罚俸半年,徐大人爱女心切,不如先休沐三日,好好安抚家中。”

各打五十大板,却又暗中偏袒了徐家。

萧旌选择了徐家。

退朝后,以徐家为首的几位官员联名上奏,弹劾刘家治家不严、德行有亏。

一时间,刘家成了众矢之的,连带着亲近的几家都闭门不出,生怕被牵连。

得知这个消息,箫无衡晃了晃脑袋。

头好痛,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已知,徐家、刘家皆是摄政王党羽,两家结亲本是为了绑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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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