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响了。

任凭老师在台上讲的慷慨激昂,台下却没几个认真听课的学生,不是玩手机就是和身边人唠嗑。阮颂是小部分能认真听课的,还会用笔标注老师说重点的地方。

温胥卿就一直看着身边全神贯注听课的阮颂,阮颂长得很小,再加上个子不高,看上去像初高中生,因为认真听课,小脸都随之绷着。他昨晚捏过阮颂的脸,跟糯米似的糯叽叽很好揉,手心有点痒痒,想捏脸。

这时梁珂裕忽然推了一张纸过去,温胥卿看见纸上画的是阮颂,寥寥几笔却很有神韵,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谁。

阮颂显然也很惊讶,“你,你画画,这么厉害。”

梁珂裕得意的说道:“不跟你说了么,我学过画画,差一点我就考美术学院了,结果我爸不让我上。”

阮颂盯着画上的自己看了很久,笑着说:“真,真好看。”

咔嚓,有什么东西无声的打碎了,一股酿了百年的老醋味儿飘了出来。

温胥卿从兜里抽了张纸巾出来,又朝阮颂借了根笔,闷头画了起来。他画的很认真,像坐在考场考试的学生,连眉头都拧了个小疙瘩。

阮颂好奇的伸脖子看,温胥卿还藏着不给他看,直到画好后,他才把纸巾摊在阮颂面前。

呃......

阮颂横看竖看,搜肠刮肚想找个词儿夸夸温胥卿,但,却不知道从何夸起。

温胥卿画的小人嘛,不丑,但绝不算好看,能看出来画的是阮颂,但却毫无神韵可言,要是脾气不好的估计都想要揍温胥卿一顿,但阮颂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而且还是很认真的画的。

梁珂裕瞧了一眼,乐出了声,他说话可不像阮颂还要纠结一番措辞委婉些不伤害到温胥卿幼小的心灵,他直说道:“这什么玩意,千年的王八成精了啊。”

温胥卿原本还有些期待,这会儿让梁珂裕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凉了个彻底。

阮颂给温胥卿找补,“挺,挺不错的了。”

温胥卿默默把纸巾收回来,阮颂这是安慰他呢,他懂。

“小阮,你喜欢花吗?我送你一盆花吧。”温胥卿失去的面子预备从别处找补,“我自己种的,还挺好看的。”

阮颂有点心动,“你,你养花啊?”

“嗯,我养了很多,不过大部分都在我家,有时间带你去看。”

“好,好啊。”

梁珂裕不屑的嘁了一声,“养花有什么了不起的。”

温胥卿平时很少和人结仇,也很少讨厌什么人,当然,江宥一那种欠揍的榜上有名,其余的就没什么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格外讨厌梁珂裕。

“小阮,我不止养花,我还养了群芦丁鸡,还有小兔子,小乌龟……”

温胥卿活像个开屏的孔雀,把他家那些有意思的都跟报菜名似的跟阮颂讲了个遍。

阮颂听的认真,他喜欢听温胥卿讲这些,听着听着就下课了,阮颂这才惊觉他这节课压根没听到什么东西,全顾着听温胥卿讲他家那些小动物了。

“书我回去找找,晚上给你送过来吧。”温胥卿还惦记着撕坏的书。

阮颂摆摆手说:“不,不用了。”

温胥卿:“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阮颂还是摆手,“我,我回,回奶奶家。”

温胥卿:“那我送你吧。”

阮颂奇怪的看了眼温胥卿,他觉得温胥卿有点奇怪,不只是现在,好像从昨晚开始就怪怪的,以前的温胥卿也没有这么热情话多啊。

温胥卿轻咳了下,他自己也觉得他这样有点唐突。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导师找他,温胥卿莫名烦躁,就不能晚点再找他么。

“小阮,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