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过去,有素银做保,又有手艺在,在里边吃亏又能吃几个日子?
到了曾记面店铺。
巧红点了碗芝麻菜、腐干丝、红糖馒头,跟已经等了五六日的素银说话。
素银:“娘,你差点吓死我,这么些日子不来,我还以为你偷主家东西被捅出来,遭了瘟了。”
一时周围几个吃饭的,都呛了。
杜容和听得一怔,默默坐在隔壁叫了碗鲜鱼面。
巧红看不是事,眨眼换用满语夹杂汉语和山东话跟女儿说得眉飞色舞。
买鲜鱼面的大爷听了一耳朵没听懂,也不敢听了,还拉着杜容和劝:“酸才,这两人是鬼上身了。你瞅着少说也得八十多中举了,再听鬼话,下辈子中举也难。”
杜容和诺诺点头,低下吃面。
语言是他老本行,哪有什么不会听的话,不过他假装听不懂,把话听了个十成十。
这个巧红还真是傅老爷在山东那边买的仆人,跟着傅老爷回京述职时伺候过一阵傅老太太。
山东出了事后,钦差要过去看。傅老爷一家怕让人知道自己家奴才太多,不得不抽出一些不相干的人脱手。这里头被分开发买的就有巧红一家。巧红生了三儿一女,哭了三个儿子一会儿,提到丈夫只有死鬼两字。
喜得从包袱里拿出许多字画,道:“大仇得报,我的儿,有了这些,咱娘儿两个再寻个夫婿也不是难事。”
素银看了眼,道:“怎没银子了,先前你给的那二十两,我都去通路子了。”
巧红:“我伺候的那个太太是个铁公鸡,甚少打赏下人东西,那银子都是别地摸来的,这月的想是还要几日才放进去,要不是为着你,我都不想这么快走。”
杜容和听着下人说亲娘铁公鸡,当真哭笑不得,她都从自己这搂多少钱出去了,怎么还怎么缺钱花?
思索片刻,那头素银已要带着巧红进朱举人宅了。
杜容和站起身跟到胡同里,这时也不装了,叫住人道:“巧妈妈,真巧,你也在这玩呢?”
巧红认得主家的声音,吓得包袱都掉了下来,东西顿时散了一地。
里头不仅有银刀绣花,还有人蔡婆子一个描了兰花的瓷碗。
总体来说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即使这样,杜容和也不能让人把东西带走。
这老妈子骗去一条胡同,让她跑了杜家简直没脸做人了。
素银看亲娘白了张脸话都说不出来,拉着亲娘就要往宅子里躲,杜容和也是旗丁,伸手就把母女两个捆了。
又叫了一个婆子过来搜她们的身。
婆子看他衣着落魄,真怕是个考疯了的疯子,当下两股战战,一声不吭地从两母女身上搜出来不少东西。
这回有杜家的东西了,里头就包括楚韵那里巴掌大的账本。
这是巧红几天前去三房摸钱时摸的,只是可惜三奶奶转了藏银地,叫她摸一个空。
她嫌走空不吉利,就把那个箱子里落下的本子顺出来了。
杜容和拿过来一看,简直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假胡子险些气掉。
第37章 事发
杜家。
自从杜家开始搭天棚,前后五六天时间整条胡同都被天棚罩起来了。
没有天棚的人家,窗户糊上了新裁的冷布,刷了红漆的门上挂上竹帘,铺上凉席,屋檐下再挂个大苇帘子,亦算阴凉。
只有杜家大房的主卧连窗户都没有糊,整个屋子裸露在一片艳阳下。
杜容锦走到鸡窝前,弯腰把搭了凉棚的鸡窝挪开,底下就露出一个洞,他伸手进去,想把东西拿出来品鉴一番。
楚韵在书房里等杜容和。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