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止不住颤抖的手,我张开了嘴。
她弯起眼角笑了下,像是受宠若惊。
望着望着,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幕。
一个女孩也如我这般躺在床上,她也笑着喂那个女孩。
只是在她们身后,还有抱着孩子进来的祁宴。
我顿时浑身像扎满了刺般,密密麻麻地疼,侧头闭上了嘴。
她的手一顿,忐忑开口:「孩子,不合口味么?医生说……」
我冷冷地打断她:「阿姨,你让祁宴来吧,你不是还要回家照顾孩子么?」
她愣愣地看着我,手中的饭盒放下,掩着面跑了出去。
下一秒,祁宴推开门进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他肺不好,因为曾经被伤过。
可我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祁宴,我们算了吧。」
12
眨眼间,就到了秋天。
祁宴不答应和我离婚,不放我离开。
到今天,我已经在医院养了一周。
他又将工作从家里搬来了医院。
他母亲再没来过,只是每日还会让人送来煲好的汤。
我在祁宴面前倒过一次,他只是皱着眉:
「不想喝就跟我说。」
再送来时,他就先接过去。
他有事离开时,会让专人陪着我。
我看着周围的装潢,心里一笑。
有钱人真好,住顶级的病房,还有最好的服务。
我顺着长廊往下,经过普通病房区,又到了栽满绿植的园中。
不远处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顶着两个黑眼圈发呆。
我感觉既亲切又羡慕。
不由自主抬脚上前去,沉默很久。
我向她开口:「我请你喝咖啡好吗?」
她迟缓地转动着眸子看过来,像是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忙摆手:「谢谢,不用了,我们不可以收病人东西的。」
我笑着解释:「怕被举报么?没事的,我不会。」
女孩很真诚,捧着咖啡深吸了一口。
满足道:「刚值完夜班,就只有一杯咖啡能续命了。」
想了想,又道:「我的带教老师也喜欢给我们买咖啡喝。」
我接道:「那他还挺好。」
她点着头:「据他说,以前有个师姐老缠着他请喝咖啡,后面就习惯了。」
我笑了下:「那你们该感谢那个师姐。」
她却瞬间低迷了下去:「那个师姐没当医生了。」
我说:「转行也正常。」
她却摇了摇头:「听说她是被人害了,还少了一颗肾脏,她老公四处给她找肾源,怕她挺不过去……」
心脏似被人重重捏了下。
我颤着声音问她:「那她现在去哪了?」
她抹了下眼角:「不知道。」
说着,又站起来朝我鞠了一躬:
「对不起,姐姐,害得你也哭了。」
我摇摇头,抹着眼角的湿润。
连自己什么时候哭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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