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脏水!
穆元锦听得又想上去动手了,先前就打过一架,如今他又压不住脾气,崔盈低声:“锦表哥。”
后冲着他轻轻摇头,穆元锦才不管她。
“侍剑!”
一袭黑衣的侍剑,动作很快,只是残影儿的功夫,单手搭在穆元锦肩上,他便动弹不得。
“得罪了,小七爷。”
“你!”
“表妹,你难道就听得进去他们这么羞辱五哥?”
穆元锦老实下来,侍剑放开他,他才不忿道。
“五哥待你不薄,公府待你不薄!”他压低了声音。
“难道像表哥一样,上去又跟人打得鼻青脸肿才是法子?锦表哥不要忘了,头次在族学,你跟陈家郎君大打出手,五爷跟表哥你都被国公爷罚了军棍,后来醉仙楼,表哥跟蒋公子一起戏弄新科探花,天子门生,说难听些,打得是天子脸面,言官弹劾公爷教孙不善,回府后,表哥又挨罚,姑母为锦表哥操了多少心!”
崔盈一字一句警告道,见穆元锦嘴唇动了动,很快继续道:
“盈娘知道族学那次,表哥是为阿盈出头,阿盈很感激表哥,醉仙楼那次,是表哥与友人同游,也不该怨表哥,可无论是表哥的义薄云天,还是怜悯孤弱,也得有分寸,看场合,审时度势,揆情度理,不然盈娘怕,表哥会在将来吃大亏。”
崔盈的神情肃穆,眉眼挂着冰霜,一番话了,穆元锦立在原地半晌不语。
族学那次,她只说了他这么做,给穆元骁和他自己带来的麻烦,并未告诉穆元锦,他也给她带来了许多困扰,无论是姑母遽然而生的厌恶,和孟氏陡变的态度,以及府上下人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的把戏。
这些没必要说出来,毕竟这位亲表哥的初心是好的,而且他才十七岁,放现世就是个高中生,崔姑母对他挺较为溺爱,并未严加管教,生在这种望族,人没长成歪脖子树就不错了。
好歹还是个三观端正,喜欢行侠好义的好青年。
在稳住穆元锦后,崔盈回头看着低头抠手的穆元骁,叹了一口气,给他擦了擦面上的尘土,顺带吹吹手背人的淤青,这家伙刚才估计也动手了,毕竟对面几位公子被打得,还挺惨的……
“表哥,疼不疼。”她哄人。
他不说话。
“五郎能不能告诉阿盈,为何要对着画舫拉弓。”